王氏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垂在脸颊旁,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
王氏伸手缓缓捂住被贾政扇过的脸颊,那火辣辣的疼痛如针般刺入神经,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恨意,似冰冷的寒芒在暗夜中乍现。
她缓缓转过头,直视着贾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中带着血色的凄厉:“好一个国公府,好一个政二老爷!
贾存周,你说我王家是你国公府养的一条狗,那么你这个靠着王家扶持才得以在族中站住脚跟、靠着王家财力维持这国公府体面的人,又算什么东西?是趴在王家身上吸血的寄生虫,还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贾政被这番话刺得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褪,又瞬间涨得通红,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你这泼妇,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我贾家乃是诗书簪缨之族,世代公侯,何须靠你王家扶持?”
“诗书簪缨之族?世代公侯?哈哈,贾存周你是不是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王氏仰头大笑,那笑声里满是悲愤与嘲讽,眼眶却早已泛红,“这些年,你贾家虽顶着个空壳子公侯名号,内里却早已败落不堪,银钱入不敷出,府中下人月钱都时常拖欠。
若不是从我的嫁妆中拿出大笔银钱,填补府中亏空,这偌大的国公府怕是早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破落户!”
贾政气得浑身乱颤,手指着王氏,嘴唇直哆嗦:“你……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坏我国公府名声!”
王氏直直地盯着贾政,一步也不退让:“我胡言乱语?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难道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贾政闻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眼珠布满血丝,似要喷出火来,额上青筋暴起,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王氏脸上,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什么?王氏,你今日若是不能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将你休弃回府!”
王氏却毫不畏惧,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决绝,她挺直了腰杆,冷冷说道:“休弃我?贾存周,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莫不是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二老爷,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了?你也不看看如今这国公府是个什么光景!外头看着光鲜,内里早被蛀空了,全靠我王家这些年拿钱拿物撑着,不然,怕是连这府门上的漆都要掉光了!”
贾政被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王氏,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放肆!”
看到贾政这副模样,王氏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贾存周啊贾存周,枉你算计半生却仍不敌人家贾赦半分!
人家不争不抢就得老祖宗的全部身家,得了张氏一族鼎力相助!
而你呢,每日里算计这算计那,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是这座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国公府?
还是朝堂上那些虚与委蛇、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盟友’?
你自诩聪明过人,把人心算计得明明白白,可你看看这府里,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又又哪个真正将你放在心上?”
贾政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直哆嗦,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抬头看见书房墙上挂着的宝剑,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边,一把将宝剑扯下,“唰”的一声抽出剑来。
他举着剑,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一股疯狂地朝王氏冲去,口中怒吼道:“闭嘴,你给闭嘴!”
剑尖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王氏的脖子而去。
王氏见状,非但没有露出任何惊恐之色,反而昂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那寒光凛冽的剑尖,嘴角竟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贾政握着剑的手因愤怒和迟疑而微微颤抖,剑尖在离王氏脖子仅一寸处停住,呼呼的风声仿佛也在这瞬间凝固。他双眼布满血丝,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