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寒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沈云汐医术的必要性(皇帝已知她“师门”神秘),更抬出了边境安危的大义,直接拒绝了对方即刻分开人证的要求。
那内侍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莫君寒如此强硬直接:“王爷,这……陛下旨意……”
“陛下的旨意是让世子郡主得到最好照料并查明真相,本王正是遵旨而行。”莫君寒语气渐冷,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公公是要阻拦本王面圣,延误军国大事吗?”
禁军统领在一旁手按刀柄,神色紧张,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那内侍被莫君寒的气势所慑,额角见汗,终究不敢真的硬拦这位功高权重的战神王爷,只得干笑两声:“王爷言重了,咱家岂敢?既如此……便请王爷、王妃,及世子郡主,一同入宫吧。”
莫君寒不再多言,一挥手。
车队再次启动,在禁军“护送”和无数京城百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浩浩荡荡穿过高大的城门,驶向那紫禁皇城。
沈云汐放下车帘,轻轻吸了一口气。
皇城之下,没有硝烟的战争,从踏入城门的那一刻,已然打响。
她感受到手腕处的手镯传来微微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宫门,就在前方。
宫门深邃,如同巨兽之口,吞噬着光影与声息。车队在第二道宫门前被拦下,所有车马均不得入内,需步行至陛下所在的乾元殿。
莫君寒率先下马,亲自走到沈云汐的马车前,伸出手。沈云汐将手搭在他沉稳的臂膀上,借力下车,姿态从容。
沈云汐今日穿着一身王妃品级的正装,虽因旅途而稍减繁复,但依旧庄重典雅,眉宇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增添了几分历经风雨的沉静与锐利。
另一侧,南宫钰也被侍从小心搀扶下车,脸色苍白,却强撑着站得笔直。南宫雅紧随其后,紧紧扶着兄长的手臂,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高耸的宫墙和那些面无表情的禁军。
“走吧。”莫君寒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他走在最前,沈云汐稍落后他半步,南宫兄妹紧随其后,清风带着一队精锐亲卫被允许远远跟在后方,直至殿外广场等候。
那内侍在前引路,脚步又快又轻,像是飘在地上,不时回头看一眼,眼神复杂。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漫长的汉白玉广场,肃杀寂静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唯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终于,乾元殿巨大的鎏金殿门出现在眼前。殿门两侧侍立着披甲执锐的御前侍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内侍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启禀陛下,战王殿下、战王妃、南疆世子、南疆郡主殿外候见!”
片刻沉寂后,殿内传来一个略显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宣。”
殿门缓缓开启。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雕梁画栋,极尽皇家威仪。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口这一行四人。或好奇,或审视,或担忧,或隐含敌意。
御座之上,皇帝莫擎天正值中年,面容依稀可见英挺,但眉宇间带着浓重的倦色和一种深沉的猜忌。他目光如炬,落在当先走入的莫君寒身上,随即扫过他身边的沈云汐,以及后方明显带着伤病的南宫兄妹。
“臣,莫君寒,参见陛下。” “臣妇沈氏,参见陛下。”沈云汐依礼鞠躬,声音清越平稳。 “南疆……南宫钰(南宫雅),参见大渊皇帝陛下。”南宫兄妹也忍着伤痛行礼。
皇帝并未立刻让他们起身,目光在南宫钰包扎处和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平身。战王,南疆一战,辛苦了。朕听闻你不仅和南疆化干戈为玉帛,还帮其寻回了被掳的世子和郡主?”
“回陛下,托陛下洪福,三军用命,幸不辱命。”莫君寒起身,言辞恭敬却又不卑不亢,“只是北狄狡诈,表面无事,实则暗遣高手潜入南越,行刺世子,意图嫁祸我南越,挑起战端。幸得及时发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