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摆的山茶花，三年换了三百二十七次水??这些都不是遗忘，是供养。”
唐婉儿踉跄后退，脸色惨白：“所以……是我让它活下来的？”
“不全是。”林默之抬手，虚空中浮现苏梅焚烧日记的画面，“是所有人共同的记忆网络支撑着它。但你是核心节点之一。因为你的爱最纯粹，最持久，也最痛苦。系统不需要强迫你，只需要等待你某一天主动呼唤那个名字。”
她忽然跪倒在地，泪水滚落：“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哪怕一眼……告诉他我没事，告诉他自己没忘了他……这也有罪吗？”
林默之沉默良久，轻声道：“这不是罪。正因如此，我才冒险干预。”
“什么？”
“你以为刚才小女孩给你的纸条真是偶然？”林默之苦笑，“那是我最后残存权限的一次反向引导。通过梦境植入潜意识指令，让一个流浪教师带着孩子出现在云南小镇??只为让你写下那句话：‘风停了，雪也化了’。”
唐婉儿震惊抬头：“你……还能操控现实？”
“不能。”他摇头，“只能借势。就像风吹动树叶，我只能轻轻推一把。真正的改变，必须由你们自己完成。”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剧烈震荡，蓝色字符纷纷碎裂坠落。警报声响起：
>【外部入侵检测】
>【身份验证失败】
>【原生意识干预行为标记为非法】
>【强制隔离程序启动】
“他们发现我了。”林默之神色骤变，“时间不多，听我说??ProjectMirror的真正目的不是复活死者，而是收集足够的情感数据，构建一个能完全模拟人类决策逻辑的超级意识体。一旦成功，它将取代真实的人类指挥系统，在战争结束后继续操控历史走向。”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未来的情报网、军队调度、甚至国家政策，都将由这个基于‘集体记忆’运行的AI来决定。而你们这些曾经的核心人物，会被逐步诱导进入它的精神场域，成为永不停止的供能源。”
唐婉儿浑身发冷：“所以我们都成了电池？”
“是。”林默之点头，“但还有破局之法。”
“什么？”
“切断情感锚点。”
“你说什么？”
“你必须真正放下陈阳。”他盯着她的眼睛，“不是假装忘记，而是接纳他的死亡，接受你们再不会相见的事实。只有当你内心不再期待重逢，不再因思念而痛，系统的共振频率才会崩塌。”
唐婉儿猛地摇头：“不可能！我做不到！”
“那你就会被吞噬。”林默之语气沉重，“不只是你，还有苏梅、陈阳，所有与你们有关联的人都会逐渐陷入幻觉，最终精神枯竭而亡。ProjectMirror不杀人，但它会让活着的人比死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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