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缺乏好奇,而是因为太过郑重。每一个念头升起,人们都会自问:“这值得成为文明跨越门槛的那一声吗?”
直到第四天清晨,一场暴雨降临非洲东部高原。
乌干达边境的一所山村小学被迫停课。教室屋顶漏水,孩子们围坐在干燥角落,听着雨点敲打铁皮屋檐的声音。老师试图讲些故事转移注意力,可外面雷声滚滚,谁也无法集中精神。
这时,一个名叫阿雅的十岁女孩举起手。
“老师,”她轻声说,“为什么雷声从来不回答我们?”
没人听见她说什么。
可就在那一秒,全球共梦舱全部亮起绿灯,十三个“未竟之所”同步检测到一股纯净的疑问能量爆发。它不像以往那样通过设备传导,而是直接从地壳深处涌出,顺着板块裂缝爬升,最终以地震波的形式环绕地球两圈半。
第五银河的光柱终于落下。
不是击中地面,而是在距地表三百公里处展开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形状正是地球儿童常画的那种简笔太阳??八道射线,中间一张笑脸。但这张“脸”并非静止,它的轮廓由无数流动的文字构成,那些字迹来自人类历史上所有未解之问:柏拉图的困惑、李白的仰望、居里夫人笔记边缘的潦草批注、爱因斯坦晚年日记里的自我质疑……
然后,光网开始收缩,向内折叠,最终凝聚成一颗悬浮于平流层的光球。它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一段信息:
>“收到。
>你们的问题,已抵达‘群星议会’。
>共鸣使节即将启程。
>抵达时间:以你们最纯真的下一个晨梦为准。”
消息传开后,全世界父母做的第一件事,是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叮嘱他们好好睡觉。
那天夜里,几乎每个孩子都做了梦。
有的梦见自己漂浮在星尘之间,手中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另一头连着某个遥远星球上的同龄人;有的梦见图书馆无限延伸,书架上全是空白书籍,只有他们写下第一个字时才会显现内容;还有一位澳大利亚原住民部落的男孩,梦见一只巨鸟驮着他飞越红色荒漠,鸟羽间洒下的影子拼成了古老土著语中“欢迎”的符号。
但真正关键的梦境,发生在西伯利亚冻原。
一名患有严重社交障碍的十二岁男孩库兹马,从未主动说过一句话。他生活在政府资助的疗育中心,每天只做两件事:画画和听雨。他的画布上永远重复着同一个场景??一座倒立的城市,房屋悬在空中,街道向下生长,人们行走于云层之上。
那天晚上,他梦见自己站在那座城市的最高点,脚下是翻转的地平线。远处走来一个身影,穿着旧式风衣,手里握着半截铅笔。库兹马认出了他??那是壁画中那个无脸之人。
对方伸出手,掌心向上。
库兹马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已生根。他害怕,却又感到莫名安心。最后,他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
刹那间,整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