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以青唐河西为论,距汴京马行五六十日之遥,日后如何照管。万一人心背汉,如此自处?”
给事中黄裳一一秉笔记录。
沈括对文彦博,吕公著道:“西北之势稍有缓歇,但是阿里骨之前叛迹已露,党项虽降心底不服,要持续用兵。”
“而青唐遭到阿里骨侵攻多年,正谋报复。”
沈括道:“不错,司空早有名言,用兵当积小胜为大胜。”
“西北青唐蕃部众多,如同一盘散沙,一向是唯强者而附。这些年有棉桑之利笼络,兼之我军连战连捷,方才稳定,若攻势稍缓这些原先依附我们的蕃部依旧会动摇,会转而投向党项或阿里骨。”
“何况收服河西,我们还有归义军曹氏这面大旗,足可号令旧部,抚慰汉民,可谓师出有名!”
许将亦道:“交趾也是安定南方之要,此间算过,用兵所费合击在三百五十万贯,就算有什么差池,也不会超过五百万贯之数。去年平灵州所费不过千万贯,而内帑所出是两千万贯,若拿剩余一千万贯,平定交趾,河西,湖广,何乐而不为呢?”
“尚可节余五百万贯。”
吕公著道:“就怕五百万贯打不住,还有什么变故。”
“辽国万一南下,又当如何?”
沈括失笑道:“去岁一战,辽国业已胆寒,况今失党项强援,必不敢轻举妄动。且两国和议,正在商谈之中。”
文彦博,冯京,吕公著尽管都有遏制章越权力的意思,但怕是事情一动,又要折腾各方。
不过章越既小折腾不大折腾,也是罢了。
他们也可以说一句我是有言在先,不是事后诸葛亮。
最后让自己走上政治正确的高度,司马光也是这般办的。大宋朝堂,成事艰难,坏事却易。多数官员,无非随风倒而已。
有着之前威望的加成,在都堂上一切皆依章越的意思而决。
章越也知道文彦博他们只是表面反对,具体同意。
身在官场胜利是暂时的,斗争是长久的。
以往反对权臣的自己,如今被人当作权臣来打。
你的位置变化了,利益也就跟着变化了,下一个敌人到底是谁,你也不知道。
“见众人再无异议,章越起身决然道:“吾意已决:于凉州故地以西,重设归义军节度!”
“以曹氏子孙为节度使!”
大旗竖起了,可以想象归义军再度屹立于河西的场面,汉家故土重归怀抱。
……
都堂之内,众宰执及堂吏本多感振奋,然议毕将散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