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月这般气势所慑,不禁浑身一颤,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是,是,古兄弟所言极是,小弟记下了。”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
一直在旁静观其变的凌觅诗此时轻轻扯了扯古之月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
“之月,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上车赶路了。”
古之月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随后,两人不再理会胡队长,转身朝着火车走去……
古之月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站台走去。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温柔体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身边这个娇弱的女子存在一般。
胡队长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紧紧锁定着逐渐远去的两人背影。
他的眼神深处不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之色,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火车开始缓缓启动。
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也仿佛预示着一段未知旅程的开启。
车厢内,凌觅诗轻轻依靠在古之月宽阔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道:
“之月,我总觉得那个胡队长不太对劲,绝非善类,咱们此去恐怕得多加小心才是。”
古之月闻言,用力握了握她略显冰凉的小手,用同样轻柔但充满力量的语气回应道:
“放心吧,亲爱的,有我在你身旁,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分毫。”
经过漫长的行驶,当火车最终抵达浦口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如墨的夜幕悄然降临。
看到熟悉的车站,突然想到几个月前,也是从这里带着好奇和不安前往海州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古之月小心翼翼地扶着凌觅诗走下火车,刚刚站稳脚跟,便远远望见汪老夫妇正站在站台的尽头焦急地张望着。
只见汪老妇人脚步蹒跚、身形颤抖地快步迎上前,一把紧紧握住凌觅诗的双手,满含关切之情地说道:
“觅诗啊,一路上可真是辛苦你们啦!我们一路上都担心死了,深怕你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这心就能放下来了。”
凌觅诗连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柔声回答道:
“干妈,瞧您说的,这点路算不得什么辛苦,反倒是让您和干爹在这里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呢。”
一行人寒暄几句后,便一同离开了车站,前往渡口乘坐小火轮过江好尽早回到“云梦居”客栈。
待众人乘坐最后一班小火轮到达下关码头,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第二天稍作歇息之后,汪老夫妇便将一本厚厚的账本以及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郑重其事地交到了凌觅诗手中,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觅诗呀,从今天起,这家客栈就全权交由你来打理啦。”
凌觅诗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目光直直地落在古之月身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老两口则满脸期待地望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信任。
面对这样的情景,凌觅诗实在无法拒绝,只得无奈地伸出手去,从老两口手中接过那本厚重的账本。
她轻轻地将账本捧在手中,随意地翻开了第一页,准备查看里面的明细。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时,她那原本舒展的秀眉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
只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嘴唇微抿,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难题。
稍作停顿后,凌觅诗抬起头来,面露难色地看向老两口,轻声说道:
“干爹,这本账目的记录方式似乎有些杂乱无章啊。要想弄清楚这里面的收支情况,恐怕得花费不少时间重新整理一番呢。”
听到这话,汪老妇人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唉,这些年我们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