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响了,“嘀嗒,嘀嗒”,指针又指向了三点十七分。老哑巴的眼睛突然盯住我的胸口,猛地扑过来,指甲抓向我的怀表。
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转身就跑。跑了没几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回头一看,是老哑巴的柴刀,刀鞘上的虎头图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我抓起柴刀,对着扑过来的老哑巴挥过去。柴刀砍在他身上,发出 “噗” 的一声,像砍在烂肉上。老哑巴停住了,低头看着胸口的刀口,突然 “哗啦” 一声散了架,变成一堆湿漉漉的衣服和烂树叶。
火堆旁,老哑巴的尸体蜷缩在那里,眼睛闭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干粮。
我抱着老哑巴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在他的蓝布褂子里摸到个东西,是个用油纸包着的小本子,纸页已经泛黄发脆。
本子是老哑巴弟弟的日记。里面记着一九四九年的事:他们连队进山剿匪,遭遇了伏击,被困在阴魂谷。土匪很奇怪,总是倒着走路,枪法准得吓人。后来他们才发现,土匪根本不是人 —— 是些穿着死人衣服的影子,能钻进人的身体,让人像提线木偶一样动弹不得。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它们怕虎头图腾,怕怀表的声音…… 队长说,这些东西是日本人留下的,当年他们在这里做过实验,用活人练一种邪术,能让死人倒走,听他们指挥……”
我掏出怀表,突然明白过来。表哥他们肯定是惊动了这些 “东西”,三点十七分,就是他们出事的时间。老哑巴的弟弟当年肯定是用怀表击退过那些影子,所以老哑巴才会那么害怕这只表 —— 他知道这表能引来 “它们”。
我打开表盖,里面的指针还在走。玻璃罩上的暗红色痕迹,说不定就是老哑巴弟弟的血。我把表盖合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倒着走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谷口站着个穿地质队制服的人,背对着我,慢慢地倒着走过来。他的肩膀上,落着一只乌鸦,乌鸦的眼睛红得像血。
“表哥?”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人停住了,慢慢地转过身。他的脸被乌鸦挡住了,只露出一只手,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和我在帆布包里找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一块完整的。
我跟着表哥往谷里走。他倒着走,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我手里紧紧攥着老哑巴的柴刀,刀鞘上的虎头图案被手心的汗浸湿了,滑溜溜的。
走到阴魂谷深处,表哥停住了,指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刻着个虎头,虎头的眼睛是空的,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我。
我爬上岩石,发现虎头眼睛的位置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那只怀表。我把怀表放进去,表盖自动弹开,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
“咔嚓” 一声,岩石突然裂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飘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打开手电筒照进去,看见里面是个山洞,洞壁上挂着生锈的铁钩,地上堆着些白骨,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军装,有的戴着日本军帽。
山洞深处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个铁皮箱。我打开箱子,里面是些泛黄的文件,上面写着日文,还有些照片 —— 照片上是些穿着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在给中国人注射什么东西,那些中国人的眼睛都是直的,嘴角咧着诡异的笑,正倒着走路。
最底下是本中文日记,是表哥的!“…… 找到了日本人的实验基地,这些‘倒走的死人’是被药物控制的,三点十七分是药物发作的时间…… 怀表的声音能干扰它们的神经…… 老哑巴的弟弟当年应该是发现了这个秘密,用怀表救过村里人…… 我们被它们困住了,它们怕虎头图腾和怀表…… 如果我没能出去,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些,毁掉这里……”
日记到这里就没了。我拿起一块石头,想砸碎那些文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嗬嗬” 的声音。
洞里的白骨动了起来,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