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哄笑着,有人拍着陈飞的肩膀:"
飞哥厉害啊!
"
"
教教我们呗,怎么让娘们服帖"
阿末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冲头顶,烧得她浑身抖。
她想都没想,冲过去就扬手要扇陈飞的脸,可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她根本碰不到他。
"
原来在做梦啊。
"
她看着自己透明的手,心里的愤怒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瘪了下去,只剩下说不出的悲凉。
如果连梦里都阻止不了他,那现实里呢?这样的日子,是不是真的该到头了?
"
帮我弄死他。
"
一个声音突然从她嘴里冲出来,带着哭腔,带着绝望。
她转身,才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眉眼清冷,正皱着眉看陈飞。
是司智,那个偶尔会出现在她梦里的人。
阿末一把抓住司智的胳膊,她的袖子是凉的,"
他要毁了我,你帮帮我"
她指着还在唾沫横飞的陈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司智没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眼那座烧得通红的锅炉,抬手对着阀门的方向虚虚一按。
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大喊:"
锅炉温度降了!
陈飞!
陈飞在哪?"
陈飞的话被打断,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干净,就慌忙应着"
来了来了"
,一溜烟跑到锅炉边,围着温度计转来转去,急得满头大汗。
可那温度像是冻住了,怎么也上不去。
半个钟头后,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留着短的女人叉着腰走过来,后面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
是红姐,厂里管生产的老板娘,还有西河老板。
"
陈飞!
你怎么看的锅炉?"
红姐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
今晚这温度上不去,耽误了工期你担待得起?"
西河推了推眼镜,指着仪表盘:"
温度掉得太蹊跷,肯定是你没看住阀门。
"
陈飞低着头,刚才那股得意劲儿全没了,缩着脖子听训,像只被雨淋湿的狗。
阿末站在远处,连眼角都没抬一下,转身就往厂外走。
刚走出两步,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
是在一个小饭馆里,陈飞正抱着那个所谓的"
仙女"
,那女人确实矮小,穿着件粉色连衣裙,被陈飞搂在怀里,咯咯地笑。
陈飞低下头亲她的额头,还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动作亲昵得刺眼。
旁边的司智皱着眉别过脸,还用手挡了挡眼睛。
阿末看着那画面,心里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滑稽。
她抬手一挥,像是快进的电影,画面飞闪过——他们一起逛公园,一起在小卖部买东西,甚至有陈飞带着那女人去见他妈的画面,他妈的脸上堆着笑,还给那女人塞了个红包。
原来那些谣言,不全是假的。
画面又一闪,阿末突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司智就站在对面,看着她床脚那两个红布包,轻轻摇了摇头。
"
阿末,离开吧。
"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落在心上的石头,"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别怕。
"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带着点暖意。
阿末猛地睁开眼。
窗外的雨停了,天还没亮透,只有东边泛着点鱼肚白。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呼吸声,还有远处早起的鸡叫声。
她坐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裂痕,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陈飞那些不对劲的表情——他说要搬家时躲闪的眼神,被问起娘家电话时含糊的语气,还有昨晚摔门时,眼底那点没藏住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