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烧焦的腥臭味。
杨副官冷笑一声挥动桃木剑,晴朗夜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中,无数冰雹如箭般射向溶洞入口,砸得岩石碎屑飞溅。溶洞工事本是百姓们用石块垒砌的,此刻竟在冰雹撞击下微微颤抖,几名战士的钢盔被砸出凹陷。危急时刻,令牌山升起红色信号弹,划破昏暗的天幕如流星坠落。宁国学亲率二营从侧翼溶洞突袭,战士们手中沾了朱砂的艾草燃起金色火焰,被邪术操控的士兵顿时清醒,迷茫地看着手中的枪支。
“黔东的兄弟们,王家烈用妖法害你们!”宁国学大喊着,手中的步枪精准射击,“跟着红军才有活路!”
混战中李天保如猛虎下山,他从溶洞暗道出其不意冲出,赤手空拳冲向黑木棺材,肘部撞击之处棺材板应声碎裂。棺盖掀开的瞬间,众人发现里面是贴满符咒的稻草人,稻草人中裹着数十枚刻着士兵名字的铜钱,铜钱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贴身佩戴之物。“这是摄魂术!”曾在神坛学过符箓之道的李禄渊惊呼,“用铜钱摄取活人魂魄,再用稻草人操控!”
王光泽从主溶洞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他挥刀劈向稻草人,铜钱散落的瞬间,被操控的士兵纷纷倒地昏迷,乌云散去露出皎洁的月光。杨副官见妖法被破,调转马头就逃,却被文秀从溶洞岩石后射出的弩箭正中后背,箭羽在夜色中颤动如蝶,他跌落马下时仍在咒骂:“马道师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首战告捷却来不及庆祝,段苏权带着卫生员在溶洞中检查伤员时发现,昏迷士兵中不少是挂着黄绸带的神兵兄弟,他们胸口还别着褪色的神符。“抬到后洞救治。”段苏权声音温和却坚定,弯腰将一位年轻士兵掉落的神符拾起,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怀里,“告诉他们红军才是穷人的队伍。”百姓们闻讯从密林中赶来帮忙,溶洞暗河的溪水突然变得格外清澈,溪边野花在夜间绽放,淡紫色的花瓣散发着安神的香气,昏迷士兵吸入后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
接下来的日子里,独立师依托梵净山溶洞群与王家烈部队展开了游击战。王光泽善用溶洞地形设伏,总能在敌军必经的隘口布下天罗地网;李天保、宁国学熟悉山林路径,带领战士们借着夜色在溶洞间穿梭转移,军民配合默契接连取胜。百姓们更是全力支援,老人在山顶溶洞放哨,发现敌军就敲响铜盆;妇女们提着竹篮穿过密林送饭,篮底藏着情报纸条;孩子们在溶洞间传递消息,用鸟鸣声作为暗号。有一次敌军夜袭,村民们在溶洞入口摆满萤火虫灯笼,诡异的绿光吓得他们以为遇到了鬼打墙,原地打转直到天亮被歼灭,战士们在溶洞暗处看得直发笑。
三天后,更严峻的考验突然降临。四川军阀刘湘的三个旅越过省界,与王家烈部队形成合围之势,数万敌军如黑云压境般扑向梵净山。马道师趁机在对面山头设下巨型法坛,数十名道徒日夜焚香念咒,使得根据地内怪事频发:溶洞井水突然变浑如墨汁,担水时桶底竟沉着污泥;藏在溶洞深处的玉米无故发霉,散发出刺鼻的霉味;连战士们的枪支都时常卡壳,明明上了子弹却扣不动扳机。印江独立团的一名战士在侦查中误入法坛范围,回来后就高烧不退胡话连篇,口中反复念着“黄符护身,刀枪不入”的咒语,胸口的红军徽章烫得像团火,贴肉的皮肤都被灼红了。
“必须摧毁法坛!”王光泽看着在溶洞中病倒的战士们心急如焚,召集干部们在主溶洞开会,洞壁上的火把跳动着映出众人凝重的脸庞,“马道师在山头布了阴魂灯,不灭掉这些灯,咱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弱。”
李天保主动请缨:“我带突击队去!梵净山的山路我熟,保证完成任务!”段苏权却拦住他,从怀中掏出半块发光的玉佩——正是木黄会师时百姓送来的信物,柔光透过布包隐隐透出:“带上这个,百姓说能辟邪,上次在六井溪溶洞救过不少伤员。”
深夜,李天保率领二十名突击队员出发,他们借着月光穿过溶洞暗河,沿途的荆棘丛竟自动向两边分开,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为他们引路。接近法坛时,只见数十盏青灯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