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装备一个营。赵兄弟,你先在德江休整,等伤好了,咱们一起打回务川!"
赵国清含泪点头,他知道此刻不是消沉的时候。老操坝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也打碎了他对"刀枪不入"的幻想。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总佛主放心,我赵国清不死,就一定要为弟兄们报仇!"
接下来的日子,赵国清在稳坪养伤,每天都去训练场看神兵们操练。他发现德江的神兵确实变了,不仅练护体功,还对着靶子练习枪法,冉少波派来的老兵还在教他们如何利用地形作战,不再是以前只靠勇气冲锋的蛮干。
一天,王瞎子拄着拐杖来到训练场,给赵国清带来了一个布包:"赵佛主,这是老汉在飞粮道里找到的,黄号军当年的'血书',你看看吧。"
赵国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用鲜血写着字迹:"咸丰九年,老教场遭围,千人战死,非神灵不佑,实器械悬殊。后世子孙切记,信神不如信己,强身更要强械......"
他越看越心惊,原来黄号军早就经历过类似的惨败,还留下了如此清醒的告诫。"我错了......"赵国清喃喃自语,"我不该只信符咒,忘了先辈的教训......"
王瞎子叹了口气:"胡胜海将军当年也迷信过法术,直到吃了大亏才明白,打仗还得靠真本事。黄号军后来能守八年,靠的不是神水,是百姓支持和灵活战术啊。"
赵国清将血书小心翼翼地收好,像是捧着无价之宝:"多谢老汉指点,我明白了。以后务川神兵要学的,不只是护体功,更要学黄号军的实战智慧。"
伤好后,赵国清主动要求加入训练,跟着老兵学习枪法和战术。他放下佛主的架子,和普通神兵一起摸爬滚打,枪法日渐精准,战术运用也越发熟练。张羽耀看在眼里,暗暗点头,知道赵国清已经从失败中成长起来。
这天,侦察兵回报,付恒中在务川老操坝立了块"剿匪碑",上面刻着"扑灭黄号余孽,以儆效尤",还强迫百姓去祭拜,不从者就地处决。
"狗官欺人太甚!"赵国清拍案而起,眼中冒火,"总佛主,让我带队伍去砸了那破碑!"
张羽耀却很冷静:"时机未到。付恒中在务川布下重兵,咱们现在去就是硬碰硬。但这口气不能忍,我让张羽让带沿河营去袭扰,让他不得安宁。"
果然,没过几天,就传来张羽让率沿河神兵奇袭务川县城外围,烧毁敌军粮草的消息。付恒中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防守,对老操坝的控制松懈了不少。
赵国清每天都在地图上标注务川的地形,回忆黄号军《行军要诀》里的游击战术,渐渐有了复仇的计划。他找到张羽耀和李天保:"总佛主,李元帅,我想去老操坝给弟兄们收尸,顺便摸摸敌军的布防。"
李天保担忧道:"太危险了,付恒中肯定有埋伏。"
赵国清坚定地说:"我会乔装成百姓,只带几个弟兄去。老操坝的弟兄曝尸荒野,我心里不安。再说,摸清敌情,将来才能报仇雪恨。"
张羽耀沉思片刻:"也好,但一定要小心。让冉少波派几个懂侦察的弟兄跟你去,遇事随机应变。"
三天后,赵国清带着五个弟兄,乔装成逃难的百姓,悄悄潜入务川境内。老操坝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凄惨,数百具尸体已经腐烂,被野狗啃食,空气中弥漫着恶臭。那块"剿匪碑"矗立在平地中央,显得格外刺眼。
"弟兄们,我来接你们回家了。"赵国清跪在地上,泪水混合着雨水落下。他和弟兄们忍着恶臭,用带来的工具挖坑,将能辨认的尸体一具具掩埋,每埋一具就插上一块木牌,写上"神兵英烈之墓"。
就在他们埋到最后几具尸体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不好!有巡逻队!"一个弟兄低声喊道。
赵国清当机立断:"快躲进树林!"几人迅速藏进旁边的密林,只见一队骑兵耀武扬威地经过老操坝,对着"剿匪碑"鞠躬,根本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