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过神兵运动的村寨都遭了殃,房屋被烧,百姓被抓,到处都是哭声和惨叫声。
在一个被烧毁的村寨,赵国清看到墙上贴着告示,上面写着"凡窝藏神兵者,诛灭九族",支持神兵的乡邻。
"狗官!"一个神兵忍不住骂道,眼泪夺眶而出。
赵国清咬着牙,强忍着悲痛:"记住这血海深仇!但现在不能冲动!"他带着弟兄们绕开大路,走山林小径向德江方向前进。
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逃难的百姓,听说了老操坝的惨状,无不悲愤落泪。有人给他们指路,有人送干粮,还有人想加入他们报仇,但赵国清都婉拒了——前路凶险,带着百姓只会让更多人送死。
这天,他们走到务川和德江交界的一座山神庙,正要进去休息,突然听到庙内有动静。赵国清示意弟兄们隐蔽,自己悄悄摸过去,只见庙里有十几个神兵打扮的人,正围着一个受伤的汉子哭泣。
"是务川第二营的弟兄!"赵国清认出了他们,连忙走进庙内。
"赵佛主!"神兵们又惊又喜,纷纷围上来。原来他们是从南门突围的残兵,由副营长孙德明带领,一直在附近躲藏。
孙德明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腿被炮弹炸伤,包扎的布条渗着鲜血:"佛主,我们以为您......"
"我活着!"赵国清握住他的手,"弟兄们,老操坝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但现在我们要去德江,找总佛主汇合!"
孙德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血布包:"佛主,这是覃副将牺牲前让我交给您的,他说这是黄号军的'血誓符',能召集旧部......"
赵国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染血的麻布,上面用朱砂画着黄号军的符咒,旁边还绣着"血债血偿"四个字。他认得这是张羽勋传下来的信物,据说黄号军当年就是用这种符咒召集义士。
"覃兄弟......"赵国清握紧血誓符,泪水再次涌出。他将符咒高高举起:"弟兄们!看到这血誓符了吗?这是覃副将和老操坝几百弟兄的血!我们要带着它找到总佛主,重整旗鼓,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报仇!报仇!"神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在山神庙里回荡,充满了悲愤与决心。
他们在山神庙休整了一天,孙德明的伤势稍微好转,能拄着拐杖走路了。赵国清将残兵分成三组,轮流探路和警戒,小心翼翼地向德江进发。
越靠近德江,局势越稳定。他们遇到了德江神兵的巡逻队,当对方看到赵国清手中的血誓符时,连忙行礼:"总佛主听说务川出事,正派人接应呢!快跟我们走!"
跟着巡逻队来到德江稳坪,赵国清终于见到了张羽耀。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赵国清变得形容枯槁,满身伤痕,张羽耀心疼不已,拉着他的手说:"赵兄弟,辛苦了!务川的事我都知道了,弟兄们的仇,我们一定报!"
在张氏宗祠,赵国清跪在黄号军的残碑前,将老操坝的惨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羽耀和赶来的李天保。说到被俘的弟兄被集体屠杀时,他泣不成声:"是我无能!是我轻信神灵,害死了几百弟兄......"
李天保拍着他的肩膀:"不怪你,谁也没想到官府会派正规军。付恒中的重机枪,就算黄号军在世也挡不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显然也意识到了现代武器的威力。
张羽耀叹了口气:"老操坝的弟兄没有白死,他们让我们看清了官府的凶残,也让我们明白,光靠黄魂护体功和符咒是不够的。"他让人取来酒,倒在地上:"这杯酒,敬老操坝死去的弟兄!"
酒液渗入泥土,仿佛滴进了无数英烈的鲜血里。张羽耀望着黄号军残碑上模糊的刻字,声音低沉却坚定:"从今天起,各坛都要加强枪械训练,护体功要练,枪法更要练!黄号军的精神要继承,但不能只靠神灵庇佑,得靠咱们自己的双手报仇!"
李天保补充道:"我已经让人从印江调来了五十杆步枪,再加上从吴老七那里缴获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