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消耗不少体力,妥协了。
他先替她擦干身体,又把自已收拾干爽,头发擦到不滴水的程度,就挽着袖子下楼。
褚嫣好奇,从床上爬起来跟在后面,一直跟他进了厨房。
她倚在岛台边,看着他随手翻冰箱,系围裙,烧水,慢条斯理地煎蛋,切午餐肉,往锅里扔一小把面条。
餐蛋面。
再朴素亲民不过的宵夜,经他的手,烹煮过程多了种高端料理的优雅。
他身上套的是睡衣,真丝面料,挽起的衣袖有点下滑。
褚嫣走到他旁边,替他又挽了两圈,继续倚到岛台边,开始研究瓶瓶罐罐的调料。
这样的画面她幻想过不止一次。
寻常的夜晚,寻常的厨房,寻常的宵夜面条,寻常的家。
一切的前提是,得有他。
两碗分量不算大的餐蛋面端出来后,褚嫣提议就着岛台吃,不必再一本正经地挪去餐厅。
谢郁白依言,陪她在岛台边坐下。
褚嫣看着奶白色汤面上完整漂亮的圆形水煎蛋,都不忍心咬下去。
小白做的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清爽,完美主义。
“你在国外没少练吧?”褚嫣先挑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边打趣他。
“嗯,白人饭不太好吃。”
褚嫣难得听他在吃的上做点评,料想他是真的不适应国外的饮食。
“怎么不让阿姨做,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不想麻烦阿姨,自已做做中餐,就当解压了。”
褚嫣沉默。
在国外不仅要配合精神干预治疗,还要做踝部复健,日常课业的进度也不能落下。想到他在无数个吃不好睡不好的夜晚,都是这样自已煮饭,聊以打发时间……
想到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明明不适应,却把自已照顾的很好……
褚嫣鼻腔又酸又涨,怕当着他的面掉眼泪,只能埋头在碗里。
谢郁白贴心地没有往她那边看,只专注在自已的碗里,另起话题:
“我提前修完了绩点,原本开春就预备回国,但当时正在做一个项目,需要对接M国资方,所以多留了几个月。”
褚嫣问,“什么项目,是集团的吗?”
谢郁白点头,“嫣嫣,我想给你个惊喜,再等几天,我回琴尔安排好工作,就告诉你。”
褚嫣对他的神秘不置可否,更关注集团的态度,“我以为琴尔会被集团收回去,没想到这三年都是程颐在接手,你堂叔对琴尔究竟是什么想法?”
褚嫣不了解谢群英这个人,只知道他如今手握天颂的决策大权,却几乎没做出过几项重大决策。
在褚嫣看来,谢群英是个城府颇深的人,很懂得躲在股东会后面,顺势而为,借力打力,弱化自已的存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瓦解从前老爷子和谢钧的集权管理风格,实际上,如今的集团里,谢群英的耳目唇舌无处不在。
这种渗透式的管理风格,在某种意义上,是更深的集权,彰显着谢家三房真正的野心。
褚嫣看破不说破,偶尔回谢宅吃饭,和老爷子在餐桌上也只聊家常,从不多嘴三堂叔一句。
她相信凭老爷子的慧眼,一定比自已看得更清,既然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那就是默许谢群英的管理模式。
但是如今小白回来了。
褚嫣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做个装聋作哑的“聪明人”,她必须和小白说明集团的现状,告诉他琴尔可能面临的挑战。
可是谢郁白却直截了当告诉她,“嫣嫣,琴尔要自立门户了,集团股东三个月前一致通过,谢董也签字了,程颐不敢动,一直在等我回来,由我亲自做股权剥离。”
褚嫣瞪大眼睛,“为什么?凭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程颐竟然从未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