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浓烈缱绻的爱意,只可能流淌在小白的眼底。
她很高兴他回国,是以小白的人格,和自已见第一面。
但高兴过后,就难免焦虑,担心他随时会消失,被主人格顶上。
稍微能够确信的一点是,像之前那种,上一秒她还在爱人怀里酣然入梦,下一秒醒来就看见一双陌生的眼睛之类的情景,不会再发生。
否则三年治疗的意义何在?
褚嫣信心满满地望着他,他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笑了。
笑得让褚嫣有些不确定。
“怎……怎么了?治疗结果不顺利?”
谢郁白不再逗她,换了认真的语气,“嫣嫣,他不会再出现了。”
褚嫣又惊又喜,不敢置信。
“他消失了?他可是主人格,主人格会愿意放弃自已的身体吗……”
“不算消失,只能说沉睡,在国外发生了一点意外,他差点自杀。”
褚嫣又是一惊。
人格自杀的案例她听说过,但主人格自杀很罕见,更何况小黑那种性格,不像是会主动放弃生命的类型。
谢郁白像是有读心术,知道她想问什么,“嫣嫣,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否则我就不会出现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意外,让他再次活不下去?”
“他说自已见到了我母亲,母亲并没有死。”谢郁白答的不紧不慢,像是在叙述与自已无关的事,“医生认为他出现了幻觉,为了说服他,甚至联系国内调取了母亲的死亡证明,但他依然不信。”
褚嫣彻底愣了,说不出话来。
“治疗后期,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已经无法维持正常学习和社交,最后我们达成了一致,他决定长期休眠,把身体让出来。”
谢郁白说话的时候也没闲着,单手替她松解肩颈,褚嫣舒服得眯眼,安静听着。
“现在我们的状态都很稳定,医生为我进行了几个疗程的脱敏训练,基本削弱了90%以上人格转换的触发条件,甚至对于针对性强的催眠诱导,只要我不配合主动切换,他永远不会被唤醒。”
褚嫣喃喃地问,“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主人格已经从小黑变成了你?”
一个决定永远沉睡的人格,又怎么能称之为主人格呢?
谢郁白思考了几秒钟,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褚嫣呆滞,努力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谢郁白静静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将她摁进胸膛,褚嫣没反应过来,只觉面颊跟着他的胸腔起伏共鸣。
“怎么了,舍不得他?”
淡淡几个字,听不出情绪的问话。
“说什么呢!”褚嫣佯怒,撩水泼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激动,只是这三年来她被逼得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
就像刚才在床上,重逢带给她极致的身心愉悦,也只是引得她默默流泪。
她抵着他的胸膛,委屈质问: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医生为什么总不让我联系你?”
褚嫣珍惜每一次越洋电话,每年都提出要去见他,可是她的诉求总是被冷酷的外籍医生驳回,电话那头永远是程式化的英文回复,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有一次直接怼了医生,对面停顿一会儿,撂下一句,“除非你不希望你的未婚夫痊愈。”
褚嫣彻底没脾气了。
或者说,她是真没招儿了。
当初在外籍医生那里受的气,此刻恨不得统统撒在他身上。
但她知道,这些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所以又怎么忍心真的怪他。
“算了,不说这些了,”她打断他酝酿的道歉,“我饿了,想吃东西。”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谢郁白不太赞成这个点吃东西,容易积食,但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