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出去。”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狼狈,“通知残余部队,沿胶济铁路向青岛突围。”
“是!”参谋长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跑。
“等等。”福田彦助叫住他,目光阴鸷,“我们还有多少人?”
参谋长愣了愣,掰着手指清点:“各联队收拢的残兵,加上直属部队……大概还有几百人。”
“八嘎!”福田彦助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一个师团!我带出来的一个精锐师团,现在只剩几百人?!”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喷出屈辱的火焰,“这笔账,我记住了!李宇轩……第五军……”
他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像是要将它们咬碎在齿间。
巷战还在继续,最后的抵抗来自日军领事馆的地下室。国军士兵用炸药炸开入口,浓烟滚滚中,戴着钢盔的身影鱼贯而入。枪声、手榴弹爆炸声、日语的咒骂声与汉语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最终归于沉寂。
当硝烟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照进济南城,给焦黑的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李宇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脚下的碎玻璃发出“咯吱”的声响。路边的战壕里堆满了尸体,有日军的,也有国军的,他们的姿势扭曲,却都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黄伟跟在他身后,低声汇报:“主席,残敌已肃清,共歼灭日军四千余人,俘虏……已按您的命令处理。我军伤亡也不小,装甲团损失了七辆坦克,三个步兵团减员过小半。”
李宇轩没有说话,走到一处倒塌的民居前。瓦砾堆里,一个死去的母亲还保持着护着孩子的姿势,她的手指深深抠进砖缝,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他缓缓闭上眼睛,济南城的风带着血腥味掠过脸颊。这一仗,终究是打了。不管后果如何,不管委员长会如何震怒,他守住了自己的道心——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远处,第五军的军旗在断墙上重新升起,被炮火撕裂的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浸透了血泪的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