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行营的电报室里,发报机的滴答声急促得像催命符。报务员满头大汗地调整着频率,指尖在按键上翻飞,却始终收不到济南方向的任何回应。他猛地扯下耳机,连滚带爬地冲向蒋校长的办公室:“委员长不好了!李主席的部队……好像没有接收到我们的电报!”
蒋校长正站在窗前踱步,闻言猛地转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什么?你说什么?”
“李主席的部队没有回电,”报务员声音发颤,“我们连续发送了十二封电报,从‘暂缓行动’到‘立刻停火’,全都石沉大海,像是……像是他们的电台关了。”
“该死!”蒋校长一拳砸在窗台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我早该想到的!那小子一旦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转身冲向门口,“快,派一架飞机去济南,让飞行员直接喊话,告诉景行,不准打日军,立刻停火!”
“委员长,来不及了。”机要秘书抱着一堆电讯稿闯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刚刚收到各方急电,日本领事馆、英美通讯社都发来了消息——济南已经开打了,说是……说是华夏军队主动挑起事端,与日军在商埠激战。”
蒋校长浑身一僵,猛地看向他:“你怎么不早过来说?!”
“主要是没想到……”秘书声音发虚,“李主席的部队推进得如此迅速。我们原本一个小时发一封劝停电报,后来发现情况不对,改成一个小时发三封,可还是……还是没赶上。”
蒋校长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他早该料到的,李宇轩那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日军在济南犯下那样的暴行,他怎么可能忍得住?可这一仗打下来,后续的麻烦简直不堪设想。
“你先出去吧,让我清静清静。”他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疲惫。
“是,委员长。”秘书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带上了房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蒋校长一人,窗外的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电报机的滴答声还在隐隐传来,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北伐的进程,甚至整个国家的外交格局,都可能因为济南城里那场失控的战斗而彻底改变。
同一时间,日本东京的首相官邸里,气氛正剑拔弩张。田中义一首相将一份来自济南的电报拍在会议桌上,烟灰缸被震得翻倒,灰烬撒了一地。
“都给我看看!”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陆军的‘杰作’!在济南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现在好了,整个师团快打光了!”
军令部总长加藤宽治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就说陆军马鹿不靠谱吧?”他拿起电报,慢悠悠地晃了晃,“都提前得到北伐军北上的消息了,还敢在济南肆意妄为,屠杀人家的外交人员,这不是逼着人家动手吗?”
“八嘎!”陆军参谋总长铃木庄六猛地拍案而起,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响声,“你们海军马鹿懂什么?这是为了测试支那军的战斗力!现在知道他们的底细了,难道不是好事?”
“好事?”加藤宽治冷笑,“把一个精锐师团送进去当诱饵,最后只剩下几百人突围,这叫好事?铃木总长,怕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