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周槐序所言,崇实学堂开学那一日的确来了一位新的外文先生。卷发红唇,一打眼看过去是时尚的摩登女郎。
从她一进门,屋里面学生们的目光就紧跟着她移动。谁曾想走了周槐序,来了位这样的人物。
课堂里一阵躁动,可原本最该出声的纪书朗却埋头在桌子上蔫巴巴的不出声。
新来的女先生走到讲桌前,一如周槐序当日,扫视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开口道:“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外文先生了,我叫程舒月,还请各位同学多多关照我。”
半开玩笑的话,让课堂气氛更加活跃了。
“真没想到周先生走了之后来了一位美女先生教我们。”
“是啊,听说她也是留洋回来的,果然留过洋的人就是不一样。”
有人插了一嘴,“这位程先生什么来头啊?”
问道这个,大家全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这位程先生看着非富即贵,却没人听说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纪书朗,你怎么今天都不说话了?往日里不都是你最爱说道这些事?”走道对侧的同学伸出手戳了一下纪书朗的胳膊,问道。
纪书朗不愿意搭理他,就含糊回道:“没什么,早上没睡醒。”
“好了,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开始上课了。”
程舒月一句话把刚才吵嚷的氛围压抑住,众人聚精会神地开始听着新先生是如何讲课的。出乎意料地,程舒月讲课可谓是称得上生动有趣。她人长得明媚张扬,讲课实则是娓娓道来,通俗又易懂。
新来的先生讲的第一堂课,一般来说鲜少有学生不认真听。就连最皮的纪书朗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没做一个多余的小动作。
程舒月来崇实学堂教书这件事,就连他和大哥都是昨天刚知道的。她向来主意大,要做的事定下来了才会和家里人说,这次也不例外。
崇实学堂招先生这事不过才贴几天的公告,她就闷声搞定了。
程最不怎么管她,横竖家里有他坐镇,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程舒月想干什么都行。然后程舒月就“恬不知耻”地和他提了条件,说要让方晗回学堂上课。
当即就被程最拒绝了,于是纪书朗得出一个结论来。让方晗回学堂上课这件事不亚于大哥同意二姐去杀人放火。
他对于程舒月来当外文先生这件事有些抵触,本来在家里他就被两个人轮着管,这下好了,在学堂都得被人监视。
要是惹出了什么事,被程舒月回家告诉了程最,有他好受的。他是不怕程舒月,但怕程最啊。
于是这一天,他信誓旦旦地做了一天的缩头乌龟,非常低调。
终于熬到放学,亲眼看着程舒月下楼往大门走去,他才又乐呵呵地抬起头来说话。
令宜在前排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周槐序不来学堂便秦佩兰本来是要派司机过来接送她的。但她觉得太过招摇便推辞掉了,散学之后只能自己走回去。
“佟昭昭,你待会儿有事没事?”
令宜把最后一本书收拾好,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请你去吃饭。上次那个酒楼对面还有一家西餐厅,我还没去过。”
“无功不受禄,你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总不能说怕回家吧,纪书朗只能瞎扯道:“就是没人陪我吃饭,一个人多无聊啊!”
不等令宜答应,他就上前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吧走吧, 陪我吃个饭而已。”
“可我还没和家里说......”
“我派人去帮你说一声。”
就这样,令宜跟着他到了新餐厅门前。正是用晚饭的点,餐厅里坐了不少西装革履的客人。
令宜忽然生出局促之感,“我还没来过西餐厅。”
她最多也就是和纪书朗去过巴尔干咖啡馆,至于这种西餐厅,没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