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如果期间发生任何危险,或者我看不到明显成效,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搬迁安排。这是底线,没有商量余地。”
他走到拾穗儿面前,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拾穗儿同志,我佩服你们的勇气。但作为领导,我必须为每一个村民的生命安全负责。十二个月,这是我的最大让步。”
拾穗儿知道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她郑重地点头:“谢谢赵书记,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离开旗委时,已是下午时分。
天空果然如预报所说,开始变得灰蒙蒙的,远方的地平线被黄沙笼罩,新一轮的风沙正在酝酿。拖拉机迎着渐起的风沙,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十二个月,太短了。”
李大叔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种下的草方格能不能固定住,树苗能不能活,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啊。”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时间确实紧迫,但总算争取到了一个机会。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王大娘紧紧抱着孙子,孩子被风沙呛得轻轻咳嗽。
“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撑过这六个月。”她喃喃道,把孙子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拾穗儿望着逐渐被风沙模糊的夕阳,轻声却坚定地说:“有这十二个月,就够了。我们一定能证明,金川村不会就这么消失。”
她的目光越过漫天黄沙,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沙退绿进,草木葱茏,金川村重新焕发生机。
那时的村庄,将不仅仅是一片生存的土地,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证明人类与自然和解的可能。
车上的每个人都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战斗的艰难程度,将远超他们的想象。
而拾穗儿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直面的事实——她与这片土地的联系,远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深刻,都要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