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研究沙枣树的抗旱机制,这本书对实验很重要。”
阿姨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深深的笑意,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拾穗儿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暖得她心里一阵发烫:“真好,真好啊。
还记得你去年来的时候,连检索机都不会用,现在都能搞研究了,真是个能干的丫头。”
拾穗儿的脸颊更红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的边缘,那里已经被翻得有些发毛。
“其实都是老师和同学们帮我,还有您……”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阿姨,眼神里满是认真,“去年我第一次来借书,连怎么找书都不知道,是您教我用检索机,还帮我拿书。
那时候我特别怕麻烦您,可您却说‘别怕,图书馆就是为你们服务的’,那句话我一直记着。”
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嗨,那都是阿姨应该做的。
你们这些孩子,带着一股子劲儿来读书,阿姨看着就高兴。
对了,你去年夹在《生态系统生态学》里的那张纸条,还在暖心墙上贴着呢。每次看到,都觉得这份工作特别有意义。”
拾穗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才慢慢记起——那是她大一第一次借到那本书后,在书里夹了一张用作业本纸写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谢谢图书馆的阿姨,您教会了我怎么找书,我会好好读书,将来回报家乡的戈壁滩。”
那张纸条的字迹还带着几分稚嫩,甚至有些笔画写得歪歪扭扭,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写过这样一张纸条,没想到会被阿姨保存下来,还贴在了暖心墙上。
“其实……”
拾穗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生怕眼泪掉下来,“是您先帮助了我。那时候我刚从戈壁来,什么都不懂,连图书馆的规矩都不知道,是您没有嫌弃我笨,耐心地教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第一次借完书后,她不知道怎么办理借阅手续,站在服务台旁手足无措,是阿姨主动走过来,教她刷借书证;
有一次她借的书超期了,以为要被罚款,急得快要哭了,阿姨却笑着说“丫头,下次记得按时还就好,这次算了”;
还有一次,她在图书馆看书看到天黑,阿姨路过时,还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说“天凉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那些细小的善意,像一颗颗小石子,铺成了她在大学里走的第一段路,支撑着她走过了最初适应期的迷茫和不安。
阿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安慰自家孩子一样:“傻丫头,哭什么,都是小事。你能好好读书,有出息了,就是对阿姨最好的回报。”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你刚才说在研究沙枣树的抗旱机制?是不是看它的叶子卷不卷就能知道它渴不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