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包裹在真相外壳的只是脆弱且不堪一击的薄纸,哪怕薄纸层层叠叠掩盖了无数层,仍然掩不住真相的火苗将其吞噬殆尽。
当颜家三房所作的事情露出水面之后,定远侯府瞬间炸锅了。
颜家二房与三房之间平日里也只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并不当真亲厚,如今眼看着三房所作的恶事败露,心中对三房更是“敬而远之”,生怕三房这一只毒蛇攀咬上自己。
老二的媳妇搀着老夫人,老夫人看着乱作一团的祠堂,只觉心口一阵说不出的闷堵。
“侯爷,你亲自说,今日之事可存有误会?”老夫人看着面色铁青的定远侯,知道今日这事端必然简单不了,想在事情彻底闹大之前,看看是否尚存可以挽留的余地,虽说这颜相奇与颜相胥两人皆非她所出,但是担了这么许久的母亲名头,加之老侯爷去世前对着自己再三的叮咛,都无法叫老夫人就这样眼睁睁地净看着。
定远侯对着自己的继母,严肃冷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但是并没有给老夫人任何偏袒的机会,一开始便把话挑明了:“母亲,若是误会,儿子也不至于闹到这样大的阵仗,您不知,三房究竟在背后做了多少的错事,如今便是想原谅,也是不可的了。”
老夫人一路边听着吵吵嚷嚷的声响,耳朵里大约也听进了些,现在听完定远侯的说法,心中沉了沉,恐怕此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定远侯一看,便是手中早已掌握了实打实的证据。
“母亲,您相信儿子,大哥所说的这些,并非我筑下的错事啊。求母亲看在父亲临终前的交代,快为儿子说句话罢。”颜相奇为人一向善于伪装,看老夫人的眼神当中似乎有些不忍,当即抓住了老夫人心软的弱点,上前攥着老夫人的衣袖,欲要说服老夫人为自己求情。
老夫人看了一眼满脸乞求之色的颜相奇,再转眼瞥了一眼定远侯颜相胥的神色,并没有当即答应下颜相奇的请求,而是叹了口气道:“你大哥世袭侯爷爵位这些年,不曾薄待二房与你三房,如今你大哥这样说,想来是有什么东西需要你们兄弟二人亲自说开的,老身便不干涉了。”
颜相胥看了一眼自己的庶弟,见其仍然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落泪,心中更是痛恨。
“母亲,您不能就这样不管儿子啊,母亲!”颜相奇一口一句母亲,叫得仿佛真心将老夫人视为自己的生母一般。
颜相胥见状,忍不住冷哼出声,“你不必哭喊冤枉,你做的事情自己也当心中有数,待族老都到齐,你这虚伪的面皮便一刻也挂不住了。”
颜相奇听闻定远侯颜相胥请来了族老,心知这一回是当真回不去了。
然而颜莺还未知晓颜相奇在外犯下的大错,仍然不知悔改,一个劲地掉泪,“大伯何苦要这样说父亲,若是大伯嫌弃我们三房碍眼,便寻个别的由头打发了我们自立门户便是,为何要将事情做得这般决绝。”
定远侯夫人闻言一脸冷嘲,还未曾开口说话,便一眼看到了赫然出现在祠堂当中的颜鸢。
颜鸢在房中等到事情的阵仗越发庞大,便出了栖玉阁,一路直奔祠堂而来,满脸嘲讽,“莺姐姐实在是急了,都开始记忆错乱,忘记了自己都做下了什么孽。”
“妹妹?”颜莺眼神当中流露出意外,其实不单是颜莺,在场之人除了定远侯夫人心中有些模糊的雏形之外,其他人都并不知晓颜鸢究竟藏着三房怎样的秘密。
颜鸢并不看颜莺,将自己身后的东西一一叫碧珠端上来在众人面前走过一遭,好叫众人看看清楚。
“姐姐,你可还记得此物?”颜鸢拿出了一个绣工精致的布偶,杏眼对上颜莺下意识慌乱的视线,颜鸢不禁掩口笑道:“姐姐不会记性这样差,不过一年便将此事全然心安理得地忘记了罢?”
颜鸢说完,欣赏了一会儿颜莺的表情,再次开口道:“看姐姐这幅神情,想来是没有忘记,只怕是不敢言说,那么就让妹妹亲自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