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萧澈早已将自己身后事皆已安排妥当。李大夫苦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他认为,用权势和泼天富贵都留不住的人,世间难有事物再让此人燃起对生的渴望。
“李大夫,朕想问你一个问题。”萧澈在心里记挂了许久,却始终没有问出口。今日,他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要知道此事的答案。
“陛下请讲,草民若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大夫心念一动,精神猛地一震。若萧澈尚且有牵挂的事物,那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萧澈对世间冷淡万分的眼神透出些微好奇的光芒,掩藏在冷静而镇定的表面下,他沉声问道:“若一个人才咽气不久,可还能听到他人在耳边所说的话?”
李大夫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心中的设想在萧澈的话语中破灭。但他直觉到,今日的陛下,应当才是最真实的萧澈,那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萧澈。
李大夫也并不明白萧澈为何突然询问这个问题,但是出于医者的专业性,李大夫严谨地回答道:“这个问题,草民尚且未在医术史料记载中看到过,也不曾听到肯定的答案。草民不敢妄加揣摩,将自己的设想理所当然地作为事实,请陛下再给草民一些时日,草民回太医院后,与太医们一同探讨探讨,再看些古籍医书,或许可以寻找到答案。”
李大夫一边说,一边抬眼偷偷观察萧澈的神情。在听到“不曾”二字的时候,萧澈眼中暗藏的一点期待也全数熄灭,李大夫不明就里,只知道萧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接着挥挥手叫他退下。
那日之后,萧澈身体照旧一日差过一日,大部分送到御书房里的药,全数浇在了盆栽上。一盆长势极好的迎春花,生生被苦涩浓稠的药汤浸泡着根部,导致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