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中,已有到达的官员,有些坐立不安,三两个人低语叙话。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人低眉丧气道:“谁知道呢,估计还是为那事来的。”
“难道太傅是为……”有人才看清局势。
“嘘,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一人努了努嘴,示意隔墙有耳。
个别老臣很有气节,看不惯此事作风:“这与结党营私有何区别,实在是令人不齿,泱泱大国的一品大员和当朝摄政王相互勾结。”
“噤声吧,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界上呢,少说点。”旁边一人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说。
正在里面的人三三两两各自交谈或是沉稳地坐着想要看萧澈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
里面的人听到门口伺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向来人问好的声音,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来人长身玉立,着一袭月白色织锦衣袍外系着一件相同颜色的披风,端的是清贵无双,眉宇之间的一丝冷然将这份清贵衬托得更为出众。身边站着一位气度不凡,身材清瘦眼睛却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萧澈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一双双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忽的笑了。这帮人,不愧是多年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们,一点风吹草动都急急竖起耳朵,比打猎时林中野外奔命惯了的畜生还要警觉。
“各位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萧澈率先出声。接着一时之间,雅间里的各位大人们脸上都调好了标准又热情的笑容,纷纷向萧澈行礼问安:“摄政王殿下安好,近日有一段时间不见,却还是这般风采出众。”
“各位大人谬赞,本王愧不敢当。”萧澈浅浅一笑打算揭过千篇一律的开场白,走到座位上落座,“快请坐吧,多谢各位捧场前来,本王为各位安排了望月楼最佳的位置,从这个窗口看出去正好能瞧见天上的月亮和落在江面的月亮的倒影。”
“望江楼的雅间千金难求,也就摄政王说定便能定下来,老臣可是沾了摄政王的光,来这望江楼一睹江与月。”兵部尚书给了萧澈几分面子,顺着他的话捧场道。
众人见兵部尚书开口附和,便一时之间都纷纷赞言不断。
“来,大家今晚一同放松一下,本王前段时间为家事所困,朝堂上的事多仰仗各位,今晚便设了这个晚宴想要答谢各位,多谢各位赏脸。”萧澈举起了酒杯,向着座下的众人致意,而后将酒水一饮而尽。
座上的一众大臣,虽然心中想法不明,但是既然应邀前来,也便卖了萧澈一个面子。众人言笑晏晏,一同端起面前的酒杯,敬向萧澈:“多谢摄政王设宴款待,本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萧澈长眉舒展,转身向着边上周江临派来伺候的酒楼总管低声道:“把你们掌柜安排好的歌舞表演了罢。”
“小的遵命。”酒楼总管今日被掌柜周江临耳提面命一定要伺候好摄政王,早早便把望月楼最好的舞娘和最受人追捧的歌舞表演准备好,就等着萧澈召唤。
总管拍了拍手,等在门外的舞女们听到清脆的巴掌声,井然有序地进入雅间。雅间的室内中间有一片足够宽阔的圆形场地,边上是奏乐的乐手所在的位置。
总管一个眼神示意,歌舞开场,大臣们喝酒饮宴,满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萧澈与徐太傅的位置相近,他端着酒杯走到徐建卿的座前,“太傅,吾敬你一杯,谢意不再多说,多年的情义都在吾的心中。”
徐建卿看着自己眼前的青年,透过他俊美的容颜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他脸色柔了许多:“王爷不必相谢,能为殿下做些事情,老臣心中方能消解一些无能为力之感。”
其他人在悠扬的乐声中,没能听清徐建卿和萧澈两人的低语,除了萧澈与徐建卿也没人能明白徐建卿口中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同举杯,对视一眼后举杯饮尽杯中酒,酒入愁肠,难解千种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