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坐在软塌前,闻声,并未抬眼。
“王爷,请恕属下之罪。属下昨日自作主张,为查明王妃死亡真相而未经允许将碧珠姑娘带去城外。”楚腾重重地在地面上磕了一个响头。
房中静止了一息。
“嗯。”萧澈的声音像是从鼻腔内传出,又像是喉头应声,威严而有力。萧澈虽听到此事有些意外,但是能理解楚腾做出此事的思虑,应声算是表示对此事的已知,他并无任何怪罪楚腾的意思。
萧澈相信颜鸢在天上,也会愿意楚腾将碧珠带去城外的,此事对碧珠有益无害。
楚腾额头一直抵在地面上,揣摩着萧澈的意思,听到萧澈应声,才敢将头抬起。
“属下随后从碧珠姑娘处得知,王妃死前曾服下一味定远侯及其夫人求来的南疆秘药龟息丸。”楚腾边说边抬眼观察着萧澈的神情。
然而萧澈并未有任何明显的表现,不置一词。楚腾在秋天感受到了燥热,额头渗出些许汗珠,继续说道,“这药据碧珠姑娘所说并非是定远侯夫人直接带去给王妃的,而是中间由颜家三房颜莺接手,中间还辗转过他人之手。”
萧澈听到此话,眨了眨眼,心下有了判断,一时之间,眼中漏出几分弑杀之气。与此事有关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颜鸢和孩子的命,要他人血债血偿。
楚腾将得知的消息传达之后,等待着萧澈示下。
“马上查清楚,再来见我。”萧澈沉声命令。
“是,属下领命。另外,属下恳请殿下为自己考虑,王妃和其腹内小世子已逝,王爷为他们报仇,也为大业着想,请务必爱惜自己的身体。”
“无需你多言。”萧澈冷声。
“殿下,您昨日和今日尚未用膳,长此以往,身体如何受得住。”
“楚腾,”萧澈沉声叫了楚腾,止了他的话,“你出去吧。”
楚腾无比郁郁,重重地磕了个头,“请殿下爱惜身体。属下告退。”楚腾起身出去。
萧澈坐在软榻上,阳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另一半隐在黑暗之中。他嘴角勾起个自嘲的幅度,他不配好好活着。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地府里哭泣,他又凭何在阳光下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