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抹额送去表心意,落在宋珍这里就只剩下猜疑了。
老夫人还挑了一日,叫来孙子孙女们,各自考校一番。孙子们抽背书或考武艺,孙女们则看她们女工厨艺,有爱读书的也温言问她们看些什么书,有什么心得感悟。
总之,老夫人算是一反常态,难得关心了一回孙辈的教育成长。
除此之外,她还私下叫来儿子儿媳们开了个小会,语重心长提了提这个问题。
虽然没点到宋瑕和二房夫妇的名,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多半是宋瑕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和这次的事让老夫人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想要亡羊补牢,狠抓一把孙辈的前程,免得重蹈覆辙。
宋修文、罗氏夫妇二人羞惭不已,自然只有答应的份。
大房、三房人不多,尤其三房全是嫡出,但老夫人也点了点金氏,让她多看着点宋瑜那小鬼头,别因着那点子钱财被人带到沟里去。金氏近来脾气收敛不少,也唯唯诺诺应了。
从荣安堂回去,罗氏就生了半日闷气,心里愈发埋怨宋修文。
若不是他纳了那么几个妾,生了一窝庶子庶女,哪里会有今日祸事?瞧,她儿子不就挺老实的么,落榜虽然不好听,却总比舞弊被剥夺功名好得多。
从前老夫人不爱插手各房的事,只要不越过底线她就不管,现在倒是发起善心来了。可,老夫人要做好人,辛苦的还不是她这个二房主母?
三房没庶出,大房就一个宋琼,她二房这边却乌泱泱的一大家子!
按老夫人的意思,虽则嫡庶有别,却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庶子庶女冷冷淡淡的,起码不能再养出第二个宋瑕来。
换句话说,她以后不只要笑面相迎,物质上还不能亏待她们,否则要出了什么事,都是她们做父母的责任。
老夫人虽然这么说,可,历来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出事还不是要怪到她头上来?
想到丈夫被降职后消沉的模样,罗氏愈发心烦,气得隔天就跑回娘家哭诉。
娘家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婉转劝她,既然姑爷不大顶用了,还是看以后吧,毕竟宋琢年纪还小,将来若能考中功名弄个官做,没准比他爹还有能耐些。
至于宋瑕那事,过去就过去了,老夫人想亡羊补牢就随她去吧,左右就是大方点往庶子庶女们身上花钱罢了。他们又都没成亲,一应花销都从公中出,又不必她掏私房去养,有什么可烦恼的?
罗氏一想也是。
其实,她这些年管着一小半的家,手里也刮下不少油水,只是大多拿来填宋修文和宋琢这对父子的坑了。
宋修德爱花,宋修文却爱书画笔墨,跟那无缘的亲家平阳伯倒有点像。只是,收藏这等东西最是花钱,平阳伯若不是娶了个好妻子,怕是早就败光了。宋修文也是如此,都是罗氏在帮他苦苦支撑,相当于花钱买体面、买感情、买地位。
罗氏突然就想通了,以后下半辈子还是得靠儿子,男人又算哪根葱?
她果断把宋修文这里的财路掐断,悄悄掏三千两,给宋琢捐了个名额,将他送进鹿鸣书院读书。
庶子庶女们也得了实惠,包括宋珍在内,日子都突然好过起来,以至于宋珍盘算得好好的卖惨计划压根没法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