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是捏着一把汗进宫来的,本以为有个天大的陷阱麻烦等着自己,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居然解决得无比顺利!
虽然还不知那盒子玉容膏里的榄仁油是怎么混进去的、谁混进去的,闵妃却始终揪着她不放,明里暗里都说程初芍早就知道和贵妃不适用榄仁油,故意在她买的那几盒里弄鬼,但,太子妃也不是吃素的,跟闵妃唇枪舌战一番,两人谁都没能说服谁。
宫里头买这膏子的人不少,只要稍加对比就能发现,其他人的膏子里并无榄仁油这一成分,只有贵妃的有。
关键是,并不是每一盒都有,那六盒里只有这一盒开了封,也只有这一盒掺了榄仁油。
太子妃认为,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榄仁油是带回宫后开封了才加进去的,与出售方程记胭脂铺无关,跟程初芍更无干系。
闵妃却坚持,光凭这一点无法证明程初芍清白,没准她本来就只在其中某盒动了手脚,和贵妃只是运气不好,第一个开到了这盒。
太子妃几乎被她气笑了。
程初芍倒是冷静提出,榄仁油是珍贵的舶来品,满京城也只有少数几家店铺出售,且数量有限,大可从这个方向下手去查。
反正她敢保证,胭脂铺不可能去进这么昂贵的原料,卫国公府的女眷也没奢侈到这种地步,要用这种价比黄金的玩意儿擦手,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身上。
太子妃马上表示,每年地方藩王都会孝敬个十瓶八瓶的进宫,赏赐的都有记录,当即叫女官去查。
也不知道最后查出了什么,总之瑾妃闵妃脸色变得不大美妙,太子妃倒是神情和缓许多,直接将程初芍送出了宫。
出宫时,送她的宫女才悄悄告诉她,这事似乎跟闵妃的一个堂姐妹有关系,也是在宫里伺候皇帝的,不过只是个美人的位份。
程初芍便知道自己是被宫闱争斗卷了进去,暗道一声晦气,客气谢过那宫女指点,出得宫来,马车却还空空****,宋珩没出来。
她刚放下的心又提溜了起来,等了许久,等得肚子都咕咕叫了,终于把人给等了出来。
宋珩向来是四平八稳、不大看得出情绪的,不过,他开心时眼睛总要比平时亮一点。纵使天色暗沉,程初芍依旧隔着老远就放下了半颗心。
“你出来多久了?都这个点了,怎么不先回府歇着?饿坏了吧?”
程初芍道:“车上有点心,吃了一块垫巴了下,不饿。陛下叫你进宫做什么?不是因为我那事吧?”
宋珩摇头,“陛下目光深远,哪里会是这种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人?回去再说。”
程初芍便晓得这事恐怕有点机密,不适合在外头讲。
马车上,她也只是简要说了几句自己的经历,还问宋珩:“倒是怪了。我进宫前你还忧心忡忡的样子,出来却半句不问,莫不是在陛下那里得了信?”
宋珩并无诧异之色,笑道:“倒没有得什么准信。不过,以和贵妃的性子,她既然能打发人出宫叫你进去算账,诉苦的人自然早就去过紫宸殿了。陛下召见我时神情自若,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事,反而还夸了你一句,说你有孝心,又留我赐膳,可见并不入心,或是清楚那事与你无关。”
程初芍嗔他一眼,“嗬,你倒是酒足饭饱了,叫我在外头喝西北风。早知道你在里面享用御膳房的山珍海味,我就不等你了。”
“咳,陛下跟前的膳食固然美味,却不如媳妇递给我的一碗清粥啊!”宋珩心情颇好,脸皮愈发厚了。
回到家,两人先去见老夫人说话。
见他们神态轻松,老夫人才松了口气,急忙问:“宫里那事究竟如何说?怎么拖到这个点才回来?”
程初芍将自己那头的事大致说了遍,笑着上前,很顺手地给老夫人捏起了肩。
“让您老久等,实在是我的不是。陛下临时宣召他入宫,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顾着着急了,竟忘了先打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