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芍仔细看那妃子两眼,只觉对方也是个颇具姿色的,就是脑子好像不大好使的样子。
她无语道:“照娘娘这话,懂医就会害人,不知太医院诸位大人听了这话作何想法?”
“你放肆!”闵妃柳眉倒竖,便要叫宫女掌嘴。
太子妃冷下脸来,示意心腹宫女上去拦人:“闵母妃,事情还未查清,还是不要这么莽撞的好。”
这时,孟院正捧着那盒膏子来求见,也算是替程初芍解了回围。
“启禀诸位娘娘,下官并未在这膏子当中发现什么毒物,贵妃娘娘的症状也不是中毒……”
太子妃松了口气,瑾妃不置可否,闵妃却面露不满。
“孟院正,可否让我一观?”
闵妃还要阻拦,太子妃便做了主:“让她看。当着咱们和孟院正的面,难道她还敢‘毁尸灭迹’不成?”
程初芍先是翻来覆去打量盒子,而后打开盒盖,指尖勾了点出来,送到鼻下轻嗅,又以两指揉搓化开,再凝神去嗅。
她眉头微皱,“孟院正,这里头似乎多了一味榄仁油,您没发现吗?我们这膏子的配方里并没有它,再者,一盒子榄仁油价格都快赶上我们这个药膏了……”
孟院正点点头,奇道:“难道不该有么?”
“榄仁油?那是什么?”瑾妃问。
孟院正解释:“回娘娘,榄仁油便是榄仁榨出来的油脂,跟咱们平时吃的麻油、豆油、芸薹子油差不离,只是用的是海外的一种青榄榨的,咱们大盛极为罕见。此物因是舶来品,价值昂贵,寻常人都舍不得吃,倒是有冬天拿它当面脂油膏涂手擦脸的。此外,我大盛南方有种小榄子生得有些相似,却难以榨油,皮肉入药倒是能治咽喉肿痛、咳嗽血痰等病症……”
闵妃不耐烦道:“哎哟,孟院正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就说这东西会不会害人吧!”
太子妃看向程初芍,后者马上说:“孟院正,我虽然没能亲眼见到贵妃娘娘症候,不过,据我所知,有些人体质特殊,别人没反应的东西用到他们身上,立马就会起藓子,只要离了那东西几日,症状便自然消退了,无需服药。”
孟院正微微颔首,“医书上确实有过这种记载。”
太子妃眼睛一亮,“原来如此。我身边有个宫人就是这样,每每吃酒就会起疹子,就是闻到酒气都不行。莫非,贵妃娘娘也是对这个榄仁油的物事不适应?”
和贵妃的贴身婢女被叫过来问话,一问之下,果然如程初芍所料,和贵妃从前曾用过底下献上的榄仁油擦手,结果手上麻痒一片,从此再也不敢用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