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该往哪儿搁啊?”
她来之前,老夫人本来被捏得正舒坦,她一来,身后之人的手劲就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再没有方才那种感觉。
“我老婆子平日里不大出门,国公爷也不在京城,丢不丢脸与我们有何干系?老二媳妇,你是怕自己不好意思出门,才跑来我面前诉苦的吧?”她揶揄道。
“媳妇不敢。”
罗氏看了眼程初芍,叹着气说:“母亲,我听说那案子的苦主如今就住在咱们府上,此事恐怕有些不妥。且不说这事若传出去,外头人会怎么想咱们……如果让那苦主晓得荷姨娘被卷入此事,万一她心生不轨,对荷姨娘做点什么,岂不是要酿出更大的祸事?”
老夫人撇撇嘴,肩上的小手是彻底没了。
“老夫人明鉴,奴家并无此等害人之心。奴家相信,京兆府的大人们定能还奴家的夫君一个公道。有罪之人自该受到官府律令惩戒,无须奴家效仿江湖游侠,以私刑手段报仇雪恨。”
罗氏瞪着扑通一声跪下的女子发呆,“你……莫非,你就是那案子的苦主?”
如云低着头说:“回夫人,奴家正是金三案中无辜入狱的苦主何大之妻。”
老夫人在旁凉凉道:“这事珩儿媳妇刚把人领回来就跟我说了,我当时也想不到,这案子最后居然能查到你们房里的姨娘身上。哼,还真是长进了!先前只是个陪房,如今倒成屋里人出事了……”
罗氏老脸一热,手脚却有些冰凉。
老夫人早就知道这事了,这女子还蹬鼻子上脸地给老夫人捏肩,可见老夫人待其亲近,心怀怜悯,她告状也无济于事了。
她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马上挤出个僵硬的笑。
“母亲教训的是。都是媳妇不好,没能管好底下的人,让母亲失望了。”
慷慨激昂说了一通回头要整治二房的话后,罗氏本还想提一下让如云出府的事,结果老夫人随口又把如云叫起来给自己捏肩,她便不敢吱声了。
罗氏走后,老夫人幽幽一叹。
“真是可惜了。你这巧手,除了我这孙媳妇,满府人都比不上你,结果你却是个有夫君的。不然,我老婆子定要花个五两银子月钱聘你进来。”
程初芍笑道:“这话若是叫桂嬷嬷听到,她该伤心了。再说了,如云回家后不是还有我么?老夫人若是不嫌弃,不如我搬来荣安堂陪您小住一段时间?”
老夫人白她一眼。
可拉倒吧,她现在天天都盼着抱曾孙,按摩不按摩的,哪里有白白胖胖的曾孙重要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