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连翘查出第二种毒的存在,京兆府的调查便进入了瓶颈。
要是金三、连四都死于砒霜,那卫国公府的连姨娘嫌疑就很大了。可如今发现连四并非死于砒霜,而是死于一种来源不明的奇毒,案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难道是连姨娘为斩草除根,狠下心肠把亲弟弟也杀了?亦或是,连四另外得罪了什么人,那仇家正好选了同一日给他投毒?又或者是,没有人要杀连四,他只是倒霉,不知怎的误服了第二种奇毒?
由于间隔了几天,连家人丧事都办了一半,连四死前的酒水茶点食物都没保留下来,如今再去查连家,却连个耗子药都找不出来。
一时间,蒋少尹也犯了难,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田府尹怪道:“这有何难?连家金家查不出线索,就找那个姓连的姨娘查啊!她可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蒋少尹苦着脸说:“府尹大人,下官何尝想不到这点呢。可,那姨娘是卫国公府的姨娘,金三案子的苦主又是托的卫国公府的人情找上来喊冤的,您说这……”
田府尹心知肚明。
帮如云出面拦轿的是卫国公府长房,连姨娘却是卫国公府二房的人,还生了个争气的儿子,这里头没准有些大家族内斗的瓜葛,不然事情也忒巧了些。
“国法无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个小小姨娘!蒋少尹,你且按章程办事,先拿了那姨娘来审问一通,看她反应再作打算。”
“大人英明,下官这就去。”
蒋少尹心中一松,边退下边嘀咕,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吹牛皮吧你,难道你敢抄皇帝的家、判皇帝流放三千里?
蒋少尹这一上门拿人,罗氏自然就得了消息。
虽然京兆府来人还算客气,但,经历过罗成、王氏那事的罗氏神经颇为敏感,还是气得差点跳了脚。尤其是后来打听出金三案苦主之妻如今就在春晖院住着时,她差点没黑着脸到春晖院找程初芍理论。
还是心腹婢女拦住了她,“夫人息怒,这事虽然有些丢人,可丢的又不只是咱们的脸,您说是不是?上回咱们的人跟去连家没发现端倪,这回她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了,难道不是件大大的好事吗?”
罗氏反应过来,恍然道:“不错。此事若真查出与她有关,就算她生了个举人儿子又怎么样?咱们老夫人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这样的犯妇肯定要扭送下大牢的……”
“是呀。等荷姨娘去了,三公子可不就又重新落回您手里了?明年再把四姑娘嫁出去,您就再不用担心她们闹什么幺蛾子了。”
罗氏把这事的利害关系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果然觉得利大于弊。
她最多落个没好好管教妾室致其违律杀人的责任,可这跟除去荷姨娘的诸多好处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不过,春晖院帮着外人来整治二房,这可是大大挑衅了她作为二房主母的威严,不讨个说法实在说不过去。
罗氏考虑再三,没敢直接找程初芍吵架,而是跑去荣安堂,准备悄悄告程初芍一状。
不料,她去到时正好看见程初芍在里头陪老夫人说话,还有个眼生的婢子垂着头在为老夫人捏肩。
罗氏心一横,索性当着程初芍的面把话说开。
“大少夫人,这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咱们自家人说自家事,你不提前跟我通个气,却把事情捅到官府去,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咱们国公府的脸面在你心中竟是一文不值?”
程初芍无奈道:“二夫人言重了。初时我全然不知此事会牵扯到咱们府上,也是京兆府的大人们尽职尽责办差,这才揪出了连家的线索……”
罗氏哪里肯信她的解释,哀怨地看向老夫人:“母亲,您可得为媳妇做主啊。这事儿若真跟荷姨娘有关,那倒也罢了,媳妇无非被人戳脊梁骨骂几句主母无能;可,若最后查出来并无干系,京兆府上门的事却闹得沸沸扬扬,您和父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