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京畿之地的鸡毛蒜皮小事,而不是京城官场中的是是非非。真要论起来,本官该感谢何娘子才是,否则本官手底下又要多一桩冤案了。本官要看案卷了,少尹自便吧。”
蒋少尹悻悻退下,过后就将属下骂了个狗血淋头,顺带着也生出些对爱妾的埋怨来。
若不是她吹的枕头风太**,他哪里会轻信金家的一面之词,就要把这何大往死里整?
最该怪的还是那何家婆娘,生得丑也就罢了,竟还敢抛头露面去拦府尹大人的轿子,好好的事情都被她搞砸了!
他这边焦头烂额,田府尹那头却是货真价实的雷厉风行,当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金三来我们家酒肆前曾和别人吃过酒?少夫人,这可是真的?奴婢没听错吧?”
听到程初芍的转述,如云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少夫人,那,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他跟那金三是否有过嫌疑?府尹大人抓了他没?他,他招认了吗?我夫君是不是能放出来了?”
程初芍看她这兴奋样,竟有些不忍心说出接下来那些话了。
如云似有所觉,腼腆垂头:“是奴婢太过得意忘形,让少夫人见笑了。”
“无妨,这是人之常情。不过,那人恐怕没法招认了。”
“这是为何?出什么事了吗?”如云大感失望。
程初芍叹道:“因为,那人前不久也死了,正好就跟金三是同一天出的事。”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线索岂不是断了?是什么人要害他们……”如云喃喃道。
程初芍安抚道:“你不要想太多,不论如何,这案子田府尹既接了,势必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时间!我记得,你先前说你夫君入狱前被金家人打伤,牢里环境不好,天气又冷,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案情还不明晰,我们也不好大喇喇请大夫去看。这样,大牢那边我们也打点过了,你带着吃食伤药进去给他,好歹先熬过这几日再说。”
她挥挥手,婢女就把备好的食盒抬了上来。
打开一看,里面倒不是什么精致小菜,反而是更讨寻常百姓喜欢的荤腥大肉,一盅散发着淡淡药味的汤,再配上五六个瓷实的大馒头,十分接地气。
如云感动不已,正想婉拒,程初芍又推过来两个小瓷瓶。
“这个红塞的是伤药,蓝塞的是内服的补药,你们别吝惜东西,先让你夫君平平安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将来替我做牛做马便是。”
“少夫人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定效犬马之劳。”
如云眨眨润湿的眼,磕了个头,提着食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