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
“没什么事都下去吧，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姑娘们开个玩笑拌几句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姑娘们怎么不高兴呢，这大冷天的就拿这些冷冰冰的果子对付啊？去端些热热的果酒上来，也好给姑娘们暖暖身。”
程初芍虽然性子懒怠，但当了这大少夫人近一年，倒也被环境熏陶出了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三下五除二就把闲杂人等都忽悠走了。
她看了看柳如意脸色，直入主题：“柳姑娘，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柳如意暗道果然如此，愤愤道：“少夫人，我曾敬你是个明白人，可没想到，你居然也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打住打住！柳姑娘先别忙着骂我，咱们先说正事行吗？”
宋瑗神色慌乱，低声道：“嫂子，方才柳姐姐都告诉我了，她说，周家已经下定了，东西都送过来了，文书也签下了，还说那周家的左邻右舍都传了个遍，都知道他们要跟咱们家结亲了！”
“嫂子，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这事怎么就定下来了，不是说好作罢了吗？”
宋琼扑上来，攥着她的手，白着脸问。
柳如意暗道，这群女子好会做戏，果然是高门大户**出来的！
“别怕，有嫂子在，你不会嫁给那浑人的。”
程初芍拍拍她的手，让她先到一旁坐下，又正色道：“柳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实话告诉你，我们那天跟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这门亲事本非我二妹妹所愿。就连我私心里，也觉得那周世林不堪配你柳姑娘。你说的这事，我们也被蒙在鼓里。你若不介意，不妨在此等上片刻，我去问问我们夫人、老夫人。”
说罢，她马不停蹄就走了。
甜儿故意慢了几步，忍不住撂下这么一段话才小跑着跟上。
“柳姑娘，您别看咱们少夫人姑娘面上光鲜，可上头有夫人老夫人，咱们小辈儿说话顶什么用啊？要不是咱们想着替您周全名声，没把上回那事捅出去，早就跟老夫人说了。她老人家最是嫉恶如仇的，若晓得那周世林随口污蔑抹黑我们二姑娘，还有那劳什子睡花娘不给钱的‘好’名声，哪里会答应这门亲事？你啊，就别用这种眼神看咱们少夫人了。”
柳如意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睡花娘？还不给钱？
这说的是读圣贤书、明君子理的周世林吗？莫不是哪家的地痞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