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虽不乐见继子势大,但她更受不了被两个妯娌挤兑,并压她一头。
“三弟妹这话说得好笑。什么叫丢不丢也不打紧?若是三弟也被陛下夺了职,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
老夫人不耐烦喝道:“行了,整日里吵吵嚷嚷的,听得我心烦。你们若实在耐不住寂寞,只管回娘家找人吵去,卫国公府不是街头巷尾那菜市场!”
三妯娌顿时偃旗息鼓,垂头不语,生怕婆母下一句话真要打发自己回娘家,那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同时,她们心中也对老夫人更加不满了。
老夫人虽然封锁了消息,可她们也不是聋子瞎子,哪里还没有一两个耳目?这封锁,也就是掩耳盗铃,暂时瞒一瞒不出门的姑娘们罢了。
明明打人的事是宋珩犯下的,如今被夺职也是罪有应得,她们说两句风凉话怎么了,就要落得个被威胁打发回娘家的下场?
反观宋珩,也就昨儿被叫去荣安堂训了一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老夫人这颗心啊,实在偏得太过了。
金氏揣着一肚子气回了屋,还要跟贴心小棉袄宋璎抱怨几句,不料,后者今天却半点不贴心,还语重心长劝她和长房好好相处。
金氏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这丫头,前阵子我病着没工夫管你,你翅膀倒是长硬了,胳膊肘也会往外拐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让你整日往春晖院跑,你还不听!还有那两个臭小子,全是前世讨债鬼投胎来的,一个个都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
“娘,您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巴巴地上赶着讨好人家,可人家心里有你吗?昨儿人家前呼后拥出城玩儿,可有记得带上你?连你两个兄弟都跟了去,却不见那老九问你一声,你丢不丢人啊?”
宋璎被数落得来了气,也顾不上之前的允诺了,直喇喇就将事情捅了出来。
“我才不丢人!昨儿我为什么不出去,还不是因为您?大嫂前儿就跟我说了,爹爹昨儿定会回府。我心里想着,您两位前阵子闹得这么僵,见了面怕又闹起来,惹得祖母不快还好说,要是逼得爹爹急了又离府,我,我这心里难道就不难过?跟爹娘和好如初比起来,少出去玩一日又有什么打紧?”
金氏怪道:“你这话越说越离奇了。她程初芍难道是神仙下凡不成,能掐会算,竟算到昨儿你爹会回来?”
她转念一想,一拍桌子,怒道:“好啊。我就说你前阵子怎么老往她那儿去呢,怕不是那女人都是她故意弄鬼,塞到你爹身边去的?怎么,看了我这么久笑话,她是不是看腻了,才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啊?”
宋璎气得嗓子都变尖了:“您,您怎么能说这种话?这,这简直是恩将仇报!娘,你太不讲理了!”
金氏柳眉倒竖,还要再骂,却被宋璎抢了先,扯着嗓子就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听得金氏脸上红红白白的一片,精彩纷呈。
“这……你说的是真的?真有人故意要害你爹,才派那贱人埋伏到你爹身边?那贱人之前还毒杀过亲夫?”
宋璎没好气道:“人都下大牢了,哪里还能有假?大哥本来想多留那女子些许时日,让她自己露出马脚,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的。架不住我见天儿过去哀求,您又一直病着,大哥迫不得已才用了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将那女子的前夫家找来,悄悄了结此事。”
想到自己最近的“病”,金氏就有点心虚,忍不住虚张声势起来。
“哼,你这个大哥倒是个狠心人,为着自己的事,竟坐视你老娘病这么长时间,才肯高抬贵手。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没叫那贱人给我添个庶子庶女啊?”
宋璎心中掠过一丝失望,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大嫂说,那女子诡计百出,花样众多,若非大哥有暗卫护着爹爹,恐怕这会儿我真要多个庶弟庶妹了。您倒好,不感激大哥也就罢了,还这样想他,今儿领旨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