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种话,真是叫女儿心寒。”
金氏一时语塞,竟恼羞成怒起来。
“大家本是一家人,他帮衬下我们怎么了?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怎么,他帮了我我还得跪着去谢不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璎也不吭声了,福了福身,默默走开。
金氏气急:“死丫头,还学会给老娘摆脸色了啊?你这是什么意——”
话音未落,她就跟被卡住了脖子似的噤了声。
原来,宋修义不知何时竟走到门口,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我给你斟杯茶吧……”
宋修义目露失望,进来坐下,却不动那盏茶。
“昨儿我还以为你已经改过了,却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永远得理不饶人,心里只有自己。你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帮衬是应该的,可为何只有长房该帮衬我们三房?每次从我们这儿掏点东西出去,你又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夫君,你这就冤枉我了。需要咱们出钱出力的时候,我哪里少出过一分一毫?我虽管着一小半的家,可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从不曾往公中拿过一文钱。这些年,咱们劳心劳力,可好处又有多少落到咱们头上?”
“若不是爹娘都健在,咱们偌大个家分了,你就再不是国公府三夫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四品武官之妻,走出去恐怕还要低人一等,毕竟这武官官衔天然就要减两等。届时,你还要说自己没落到半点好处吗?”
金氏生怕又戳到宋修义的自尊心,忙改口认错:“是是是,方才是我说错了,也是我想岔了。你,你就别生气了。”
宋修义冷着脸道:“你若能改了这性子,我还有什么气可生?璎儿从前就是被你惯坏了,这两个月来,倒是改了不少,也懂事了些。你不要整日里胡搅蛮缠,把好好的女儿又带偏了。”
想了想,宋修义又补了句:“对了,你方才抱怨说母亲偏心,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那两个臭小子也掺和到那事里了,只是阿珩把事情一力承担了下来,母亲也体恤他们二人年纪小,并未过多苛责。好在楚王失了面子,深恨阿珩,没把矛头对准他们兄弟二人,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近来不在府里头,得空想了很多,也发现了些问题。我时常在营里没法回来,这是我的不好。可你整日里总怨天怨地的,见了谁都要刺一刺,把人家往坏处想,这样很不好。远的不说,你看母亲,父亲常年驻守边关,好几年都见不着一面,她老人家可有过怨言,还不是一个人将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拉扯大?”
“这次的事固然是有人有心设计,可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若与我、与家里人都和和气气的,外面的人又从哪儿找到空隙钻呢?我言尽于此,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