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张侍郎都曾悄悄去过,只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坊间虽然不知他们二人去过,却也有些传言,说是身份越高的人就越庸碌低俗,不配见仙……”
“呵,这倒有意思了。若真有人要使计诱朕过去,怎会连黄尚书、张侍郎这两张脸都认不出来?以朕看来,这里头多半大有玄机!”
“陛下英明。不若传旨下去,令兵马司将这山居封了,所有人等一应捉拿下狱,仔细审问,叫他们供出主谋?”
皇帝果断摆手:“不可打草惊蛇!这人能装神弄鬼这么几个月,又欲盖弥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不肯出来,多半也是个狡兔三窟的。这一抓,恐怕就再也捉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想了想,哼笑道:“太子近来不是长了点心眼么?这事就叫他去办!朕倒要看看,他这心眼究竟是别人教出来的,还是自己长出来的!张千,来拟旨,去卫国公府宣读吧。”
不多时,皇宫来人,卫国公府再次正门大开,摆上香案恭迎圣旨。
这次来宣读圣旨的还是上回那个方太监。
说来也怪,上回方太监来颁的是皇帝恩赏程初芍三品诰命的恩旨,方太监当时却板着一张棺材脸,连口茶都不肯喝。
可,这回他带来的分明是皇帝训斥宋珩无法无天、拳打当朝王爷的夺职旨意,今日的方太监却笑呵呵的,孝敬荷包客客气气收了,还主动讨口茶喝,俨然跟上回不是同一个人。
包括宋修德、郑氏在内的大部分人看了,心里都不禁犯嘀咕,暗道这方太监是不是趁机敲诈来了。
可陪着吃了一盏茶,也不见方太监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他们倒是把这道旨意的来龙去脉大致弄清楚了。
“什么?竟是太子殿下主动跟陛下提的?太子殿下这也忒偏心了!楚王是皇家人,可咱们也不是外人啊,这事楚王还不占理呢,怎么专罚我们一家?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为胭脂铺股份一事,罗氏近来对宋珩、程初芍二人很是不满,原先那点子愧疚、感激之情早消耗了个干净。
她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装得关切十足。
跟罗氏不同,金氏这两日心情愉悦,脸上不免就带出了点不合时宜的笑意。
“哎哟,二嫂说的这叫什么话?太子殿下主动请罚,不也是为着咱们好吗?若真等到御史风闻上奏,弹劾大侄子藐视皇家,那才是真有麻烦呢。再说了,大侄子身上虽挂了职,如今却也和没官职差不离,这官衔丢不丢倒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