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更是来气。
挥退来人后,她戳着程初芍的额头骂:“死丫头,你听见了吧?本来这事就不好大张旗鼓地闹,现在弄成这样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楚王再怎么不好,也是陛下的亲弟弟。若真打出了个什么岔子,难道陛下还能只偏袒咱们不成?男人们粗枝大叶,你也不劝着点……你说说,这事该怎么收场是好?”
“呃,他们昨儿下手都有分寸,只揍了他颧骨下巴几拳,眼睛鼻子这样的部位都特地避开了呢,应该打不坏的……”
老夫人怒道:“你还敢狡辩?不论起因如何,楚王若是真入宫告状了,他又是个苦主,陛下只怕要拿他们兄弟三人开刀啊!小四小五两人年纪小,又没官职,也就罢了,可珩儿他……你,你怎么就不为他多想一想,只顾着逞一时之快?啊?”
程初芍犹豫了下,没吱声。
她本还以为宋珩兄弟三人什么都招了,可看老夫人这几番话,竟是对他们的馊主意还一知半解,最核心的关键部分还不知情呢。
“老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不好,老夫人罚我吧,我绝对没有怨言。”
老夫人重重一哼,拍板道:“来人啊,也给她找个盆来顶着。念在她还算老实,没跟着他们沆瀣一气,就给她上半盆水吧。”
程初芍笑得比哭还难看,也不敢求情,只谢过老夫人,便认命要去挨罚。
不料,她刚起身,又有人进来报信,这回却是春景亲自来报。
“主子,方才又得了个消息,有些古怪,倒跟方才听来的说辞大不相同,很是荒诞离奇……”
程初芍身子一僵,马上接过那半盆水,蹑手蹑脚往外走。
老夫人也没理她,不耐烦地问:“有事说事,你也学起那些人卖关子了么?还嫌我不够闹心吗?”
“咳,这事倒有些难以启齿,坊间竟有人传言,说是楚王对大公子……”
程初芍走得更快了。
春景声音压得很低,再加上她溜得快,后半截的话就没能传到她耳里。不过,即便没亲耳听见,她也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毕竟,那些词儿都是她和宋珩、宋瑜三个臭皮匠一道斟酌定下来的基调……
“嫂子,您怎么也来了?”
宋瑜一脸愁容地跟她打招呼,而后自己嘀咕起来:“唉,本来还指望着您把我们拉出苦海呢,结果全陷进来了……”
宋珩也皱了皱眉,问程初芍:“祖母方才怎么说的?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么,这事跟你无关,是我出的主意,他们帮我干的。怎么祖母还罚了你?”
程初芍顶着半盆水站到他身边,小声道:“老夫人慧眼如炬,早就猜到这主意是我出的,就等着我自投罗网呢。你们要是早招出我,也不必受这等苦刑。”
“这算什么苦刑?只要能让祖母消气,就是再顶上一个时辰我也不怕。”
宋琤马步扎得极稳,脸不红气不喘道:“再说,这事本就是我们惹下的,那楚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咱们打就打了,还怕他打回来么?”
宋珩一脸歉意,“都怪我,没想个更好的万全之策,倒是连累你了。”
程初芍嘻嘻一笑:“这也不算什么。老夫人开恩,没让我扎马步呢,我这盆还比你们的轻一半,她老人家算是法外开恩啦~”
“这贼老天,明明万里无云,太阳怎么不烧得旺一点,给我减减负唷?”宋瑜在旁边唉声叹气。
四人正窃窃私语着,桂嬷嬷一脸古怪地出来。
“三位公子,大少夫人,老夫人唤你们进去回话。”
宋瑜眼睛一亮,站直身子,两条胳膊颤巍巍将水盆放下:“那,我们这罚是不是不用继续了?”
“这个,老夫人没说。”桂嬷嬷露出点同情神色。
宋瑜只得认命,又颤巍巍将水盆举了上去,不过这一上一下他趁机洒了点水出来,桂嬷嬷只当没看到。
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