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老夫人为何只让三位公子过去,不让您去呢?老夫人是不是生气了?三位公子会不会挨家法呀?昨儿他们毕竟太胆大了些,竟连王爷都敢下手打……”
甜儿事后才从程初芍口中得知大概发生何事,心中有些忐忑。
“生气是必然的,不过嘛,老夫人说不定猜出这主意是我想的了,所以故意把我们分开,不好叫我们串供呢。你等着瞧吧,我若不去荣安堂,他八成回不来。”
事情果然如程初芍所料,她回春晖院打点片刻,又等了一会,一直不见宋珩人影。
期间,小鱼等人倒是一脸愁容地跟她说了个坏消息。
许是这院子有些年老失修的缘故,昨晚上风大,突然刮走了她屋后头的一扇窗,这会儿正紧锣密鼓找匠人来修呢。
“主子,如今天儿愈发冷了,那么大一扇窗豁着,晚上风呜呜地刮,您可怎么睡呀?再说了,万一有人从窗子外翻墙进来偷东西,那可就不妙了。”
“是呀,主屋比西厢宽敞得多,又有地暖,不必烧炭盆,主子不若搬过去暂住几日?”
“诶,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程初芍简直要被她们气笑了。
她亲自去看了眼那扇据说被大风刮倒的窗,却没发现太明显的人为痕迹,无话可说,只在婢女们的劝说中扶额离开。
“行行行,依你们就是。”
小鱼顺势道:“这西厢本就有些年头了,往年大公子不在京中没人住,去岁回来后也少动用。不如,咱们趁这个机会,把门窗和边边角角全都翻修一遍?”
“哦?那要修多久?”
“这个嘛,得看匠人怎么说了,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两三个月也有的。”
程初芍被她们促狭的眼神逼得受不了,索性抬脚就去了荣安堂“赎人”。
到得荣安堂,还未进去见着老夫人,她就在院子外头看到了三人,正可怜巴巴举着水盆受罚呢。
水盆约有八九分满,宋瑜宋琤二人还要扎马步顶着,唯有宋珩占了腿脚不便的好处,只需坐在轮椅里顶着个一样的水盆便罢。
程初芍眼尖瞧着,宋珩头顶上那水盆似乎又与宋瑜二人的不大相同,还冒着些微白气。
桂嬷嬷笑呵呵地来迎她,见状,轻描淡写道:“大少夫人怕是没见过,小公子们打小就是这么挨罚的。大公子此刻扎不得马步,老夫人说了,为求公平,便令大公子顶盆滚水,四公子五公子只用冷水便罢。您瞧,这天儿真是愈发冷了,才这么会儿就没多少热气了。不过也好,万一一会儿扛不住,也不至于伤了人。”
三人见了她过来,早就都看过来了,宋珩宋琤倒还算平静,最为文弱的宋瑜简直快哭了。
“嫂子,我手好酸呐,都快断了,您行行好,替我们跟祖母求求情吧。”
宋珩乜他一眼:“瞧您那点出息!这点苦累都受不住,还敢自称男子汉大丈夫?”说罢,继续目不斜视顶盆去了,落落大方,毫无丢脸羞耻之态。
宋琤也附和了句:“就是!哥哥平时要是跟我一起晨练,哪里至于弱到这种地步?恐怕嫂子院里头的一个婢女都比你强呢!”
“你当我不想么?我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压根没这天赋!不然,我早跟着祖父从军去了,哪里还会留在京中厮混,被你这小子嗤笑?”宋瑜苦着脸抱怨。
程初芍干干一笑:“嬷嬷,老夫人可说了,让他们顶多长时间?”
“这个嘛,老夫人没说。不过,按着过去的规矩,至少也得大半个时辰吧。”
程初芍只觉背后寒毛直竖。
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但一盆水至少也有好几斤重,胳膊直直举着这么几斤东西不能动,别说大半个时辰,就是一柱香也得酸痛不已,甚至僵硬麻痹……
按照老夫人的标准,宋珩三个从犯都罚得这么狠,她这个出主意的首犯岂不是至少得顶一个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