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盆?
“嬷嬷,老夫人她……”她露出个讨好的笑,轻轻一扯桂嬷嬷衣袖。
桂嬷嬷顺势扶着她往里走:“大少夫人有什么话,到里头跟老夫人说去吧。老奴是下人,可不敢越俎代庖替老夫人先听了。”
程初芍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挪,一见着老夫人就乖乖跪了下去。
倒不是她膝盖软,而是老夫人面前难得备了个软垫,显然就是给她用的,她便知道今儿这顿训是逃不过了,还不如主动点,没准能罚得不那么狠。
老夫人不怒反笑:“唷,倒是难得见你这么老实,今儿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程初芍老老实实跪着,耷拉着脑袋答道:“回老夫人的话,我这是做贼心虚,弃暗投明来了。我知道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那盆我实在是举不动,您不如罚我给您洗脚吧?要不,我给您做几天粗使婢女也成……”
“哼!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老夫人板着脸质问,“既然你自己认错领罚,那我问你,你错在何处啊?”
“错在不该先斩后奏,这事事关重大,应该先请示了老夫人您再去办的……”
啪的一声。
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桌面顿时裂开一道细缝。
“巧言令色!你就这点错吗?”
程初芍更老实了:“当然不止。我还错在不该乱出主意,撺掇大公子打那满肚子坏水的楚王,更不该事到临头还心存侥幸,企图仗着您老人家慈爱宽仁,蒙混过关……”
“呵!还是在耍嘴皮子功夫!你以为你拍几句马屁我就能放过你?也不知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还都替你遮掩,不肯招出你来。我还不知道他们吗?就他们那性子,能干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
老夫人气哼哼地数落着,想了想又补了句。
“那可是当朝王爷,也是你们能招惹的?这事若传了开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程初芍正要回话,却有婢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咱们家大公子打了楚王爷,打得跟个烂猪头似的,还扬言要他滚出京城,再不见、不见……”
“不见什么?你舌头被猫咬掉了?”
那婢女偷偷摸摸看一眼程初芍,心一横牙一咬:“说是,再不许楚王爷见咱家大少夫人,也不准他心存妄想。听说,楚王已经上宫里头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