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成了。
她居然成功了!
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顺利!
小琴若无其事地当着差,到了中午,偷偷钻进屋里躲了一会,就白着脸去找小鱼告假。
理由是早就想好的,基本和丁兰前几日的说辞一样,说是自己头疼,要出去抓点药。
国公府对中元节远不如清明寒食节看得重,府里事务并不算太忙,小鱼看着她那明显不对劲的脸色,不假思索应了。
小琴大喜过望,揣着怀里沉甸甸的家当出了府。
她没去任何一个药堂,也没回家,而是径直奔向城西的一处小宅子。进去只待了一会,就换了身灰扑扑的衣衫出来,肩上背着个小包袱,登上在巷子外头候着的一辆简陋马车。
马车丁零当啷向城外跑去,小琴的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许是因为计划太过顺利,中间没有遇到一丁点问题,以至于她总有种不踏实感。
出了城门,她才算是暂时放下心来。
“我爹他们在哪?不是说好在城外等我一起走吗?”
马夫态度不大耐烦,用粗嘎难听的声音回答:“他们在开阳桥边等着,很快就到了。”
开阳桥便是京城人远行时最喜欢的送别场所,桥下河水淙淙,桥边杨柳依依,颇符合大部分文人雅士的审美。
为此,有的小商贩还嗅到了商机,特地跑到这里卖茶水酒菜,做起了小驿站的生意。
小琴抱着小包袱发了会呆,马上就晃到了开阳桥。
然而,掀开车帘一看,等着她的却不只是她的家人,坐在茶摊上慢悠悠吃茶的竟是冲她笑眯眯的十五!
小琴爹畏畏缩缩坐在十五对面,不自然地扭来扭去,跟凳子上长了钉子似的。
见小琴到来,他双目放光,大汉:“闺女,你可算是来了!你做的好事,可把我们全家人害惨了!你快来救爹啊!”
其他人也跟着哭哭啼啼喊小琴的名字,还有人想扑过来,却被隔壁桌看似不起眼的客人一把摁了回去。
小琴大惊,忙甩下帘子:“快走,我们快走!”
马夫没动,疑惑道:“你不是要跟你爹他们一起走吗?”
“大难临头各自飞,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小琴恨恨磨了磨牙,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大对劲。
马夫的声音变了,不似先前粗嘎,清朗了不少,还有些耳熟。
“你,你是——”
车帘被人从外头掀开,对上的果然是一双冷漠锐利的眼眸,以及凌乱胡须掩饰下的长脸。
初一冷冷道:“小琴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