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不想当着郑氏的面抬举程初芍,也不想当着程初芍的面打压郑氏。没柰何郑氏真的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小事做不好,如管家还能管出个厨房走水来,大事就更不能指望了。
不过,也不能怪郑氏不争气,她那个娘家出身一般,父兄眼界也是平平。最关键的是,她的枕边人、老夫人的长子、卫国公世子宋修德也是个不争气的,满脑子就是种花看花,全无政治素养。
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先前条件差,郑氏会变得这样也不出奇。
鉴于长孙宋珩认准了程初芍,老夫人也不可能主动棒打鸳鸯,更不愿闹出什么和离的丑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长孙媳妇,并有意无意地锻炼她。
果然,程初芍的回答就比郑氏来得让她满意。
“回老夫人,楚王此举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古以来,当权者最忌讳的事就是底下人相互勾结、窃取权力。楚王此举,可能正是想利用人心的弱点……”
老夫人不予置评,郑氏却凭着和这个婆婆打交道多年的经验在其眼中看到了一丝满意。
郑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刺了一句。
“哦?你倒是能掐会断!按你这么说,楚王提前这么久归京又是何故?”
程初芍无奈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此事我只是一知半解,又无其他线索佐证,如何能猜得出楚王心思?”
老夫人道:“不管他来意如何,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怎么对待别个藩王,就怎么对楚王,只别叫人捉了错处去便可。行了,你们婆媳俩出去大半日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别在我这儿杵着立规矩。”
二人从善如流退下,程初芍将郑氏送到了汀兰苑外,自己才折返回春晖院。
郑氏的婢女有些不忿,小声嘀咕:“夫人就是太好性了。旁人家的媳妇哪个不是日日在婆母跟前立规矩的,方才大少夫人都那么说了,您就该顺坡下驴,叫她进来好生侍奉您的。”
郑氏眼底泛酸,冷道:“我哪里敢劳动她的大驾?若是真让她进来服侍我,转头万一又犯个心疾,我到哪里说理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看重她得紧!”
婢女便叹了声,马上转移话题:“说来也是怪了,大少夫人养的那猫儿倒是极有灵性,居然晓得在二门那儿等着大少夫人,还远远近近跟了咱们一路。咱们院里头的猫虽然憨态可掬,却不及那猫儿灵动通人性。有好几次,底下小丫头想用吃食逗它,它都不搭理呢。”
郑氏心中微动:“哦?那猫儿经常来咱们院子?”
“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路过一趟。听说,它生性好动,府里几乎都跑遍了,经常四处游**。可不比咱们院里那几只慵懒,整日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您瞧,这会儿竟爬上了树去睡~”
婢女本意是为了逗趣,郑氏却没什么反应,只盯着那两只花色斑驳的猫看了好几眼,眸色莫辨。
回到春晖院,提心吊胆了大半日的小鱼终于松了口气。
小鱼一看程初芍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有大碍,忙迎上来帮她梳洗、换了家常衣衫。
“主子今日过去,没叫人为难吧?”
程初芍懒懒应了声:“没事,不用担心。”
清儿本抱着那套刚换下的艾绿色袍衫,闻言却顿住脚,愤愤哼了一声。
“主子惯会报喜不报忧的!今日分明被那老虔婆那般羞辱,叫咱们底下人看了都生气,您倒是半点不上心!”
小鱼吓了一跳,忙问清儿发生了何事,后者便将自己看到的、听人说的娓娓道来,很快梳理出今日发生在月屛郡主府的这场争执雏形。
小鱼、千桃和其他没跟出去的婢女纷纷表示愤慨,花样百出地编排承恩侯夫人的坏话。
程初芍听了几句,就嫌吵闹,把她们打发出去了。
小鱼却不肯走,又苦口婆心劝了程初芍很久,大意就是,以后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