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再不能没有男丁陪伴就大喇喇跑出城了,否则就是给承恩侯府这样的小人递话柄。
程初芍被她唠叨得头疼,只能举白旗投降,全都应下,小鱼这才满意。
“是了,还有一件事要禀告您,就是田庄那边已经来了人,今日就准备把签了契的那些流民都带过去。到了那边,少不得还要给他们洗刷一遍,再教规矩,起码也要耽搁两日才能上工。本来要送过去的种子,刚好今日就叫田庄管事带回去……”
程初芍点点头,问:“总共签了多少人?我记得,昨日说的似乎是七十多人,车子够坐么?”
小鱼笑道:“您有所不知,七十多是昨天的数字了,今日报来已有近二百人。管事那边晓得主子心善,也跟车马行说好了,赁几辆车暂用,总不至于叫他们靠两条腿走过去的。”
“哦?他们怎么又改变了主意?”程初芍有点好奇。
宋白猫暗道,还不是因为和玉被京兆府的人抓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这才让那帮警惕心重的流民相信他们了么?
果然,小鱼就将这几日管事和流民磋商的具体过程娓娓道来。
一开始,田府尹乐见其成,管事也以为此事十拿九稳,还在担心流民人数太多恐怕一个田庄收容不下。然而,真去找了流民说这事才发现,人家大部分还都不乐意!
这些人多半是被李少尹先前的劣迹斑斑吓到了,对官府丧失了信心,乍一听某个国公爷的家人要把他们买回去种田,纷纷摇头拒绝,生怕重蹈覆辙。
还有心思深的,打听得知管事身后的贵妇人正是先前差点被流民冲撞的那位,就更不敢答应了。
谁知道那贵妇人是不是心怀怨怼,故意先施恩,给他们个去处,等把人哄到庄子上,再施行报复?
别说什么官府律例,这种富贵人家就算打死了奴仆,最多不过罚几个钱了事,他们小老百姓哪里有地方说理去?
最要紧的是,那贵妇人要买了他们送去距离京城二百里地的田庄上,而非留在京城府邸中伺候。
也就是说,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告官恐怕都没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