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和年蓁蓁对视一眼,都明白漱芳斋是宫里听戏的地界,太后方才下了早朝,莫非是要她二人陪着去看戏不成?
宝娟得了消息后对二人说:“太后娘娘进来让人排了不少新戏,许是今儿首演。”
几人又到了漱芳斋里,进去一瞧台上已经布置了起来,漱芳斋里倒是火炭烧得足,明珠进来就感觉身上一热,二人连忙几步上前给陵容行礼:“臣妾请太后金安。”
陵容打量了一回年蓁蓁,这才笑着说道:“起来说话。”
年蓁蓁到底是侧福晋,陵容坐在正中,琥珀引着明珠坐在东面侧桌前,翡翠引着年蓁蓁坐在席面侧桌前,等二人坐下对视一眼,瞧着太后像是不急于问询二人,年蓁蓁微微摇头,明珠也只能是按着性子。
陵容不经意看见二人的小动作就笑着说:“蓁蓁许久不见,身上倒是多了几分温婉。”
明珠听陵容问起年蓁蓁来,心里这才越发肯定起来,这几年她时刻提防着年蓁蓁,自打许嬷嬷来了后,更是委婉和她说过几回早下手为强,为母则刚,她们也动过几回手脚,可没想到的是年蓁蓁竟然暗中都躲了过去,主仆二人这才越发小心起来,一直蛰伏着等待机会。
太后既然肯另眼相待年蓁蓁,那么她说的这事倒是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年蓁蓁心里感叹,如今陵容已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不过是个贝子府的侧福晋,因此态度多了几分谦卑:“臣妾当年年纪尚小,一时间行差踏错,好在太后娘娘福星高照,娘娘心胸宽广,这才容臣妾享了几年清福。”
陵容点了点头并不答话,琥珀给三人上了茶点,见状就对漱芳斋的首领太监点点头,台上就响起了胡琴声音。
明珠和年蓁蓁这就明白,太后暂时没了说话的念头,又想起这位太后向来喜欢用戏文敲打人,莫非这是要以戏传话?
二人不由都上了心思,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这过门响了一遍就见个年轻装扮的大青衣出来唱了起来,瞧着倒像是纺织夜诉的场景,唱腔还算悠扬婉转,二人半个字也不敢落下。
忽然见就听这青衣唱到:“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金酋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明珠顿时来了精神!
这一折子唱完,太后端起茶抿了一口,二人见这下一折子像是要等些时候,明珠看年蓁蓁微微点头这就开口说道:“这韩玉娘倒是让人可怜。”
等待明珠这嫡福晋起了头,年蓁蓁这才接着说道:“臣妾听着倒像是金兵侵宋时候的故事。”
陵容笑着点了点头,琥珀就开口解释:“这一折出自《生死恨》,改编自前朝传奇《易鞋记》,讲的是北宋末年金兵入侵,少女韩玉娘被掳为奴、颠沛流离的苦难遭遇。”
年蓁蓁听了更是心里一动又开口说道:“如今有两宫太后坐镇,朝堂之上众正盈朝 ,宗亲倾力相助,臣妾听闻惠太贵妃父亲在边疆又打了几场胜仗,臣妾听了热血沸腾,恨不得化作男儿身为皇上浴血开疆。”
陵容笑着放下茶盏:“都是托了先帝的福,慧眼识珠,这才让沈自山脱颖而出。”
“太皇太后和哀家秉承几代帝王遗志,只不过如今皇上尚且年幼,还需忠心臣子全力帮扶。”
“臣妾听闻两宫事迹,恩德广布,现在哪个不夸您二位一句女中尧舜?”
明珠笑着夸了一句,陵容听了继续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但凡有一二才能,哀家也要思虑一二。”
年蓁蓁听着这话忽然一下跪倒在地,这倒是把明珠吓了一跳,陵容笑着看着她,年蓁蓁给陵容行了大礼这才开口:“在您面前,臣妾不敢再说妄语。”
“娘娘既然求贤若渴,臣妾斗胆为贝子爷毛遂自荐!”
陵容一听她说的话就知道年蓁蓁怕是察觉到了什么!因此笑着又说:“这是做什么?允礼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