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
齐州城里,那张叔夜只听得府衙之中陡然热闹吵杂,他正骂人:“何事吵杂,府衙之內,成何体统”
班房门口赶来之人几语就说。
张叔夜手中还握著笔,脚步就奔了出来,只问:“何处捷报当不当得真”
“当真当真!相公,报捷之人就在头前饮水,是宗老相公魔下传信的快骑!”
张叔夜夺路而去,过个门槛,鞋子一绊,跟跎几步站稳便接著跑,鞋子还落在门槛之处。
外衙那快骑寻到,只管来去几问,张叔夜便是大笑不止,笔在手中来去挥舞,墨水滴落点点在脸,岂能不是手舞足蹈:“苏学士好啊!胜得好!胜得极好!”
消息如风,满城在传,百姓闻之,上街来贺,官员闻之,就去取酒。
却还有一处大宅就在趵突泉旁,大宅连绵,一个小廝从门口进去,边走边喊:“燕京大捷,苏帅大捷!”
只待他一进院子一进院子去喊,喊了许久,才喊到李远耳边,便也就喊到了李清照耳边。
姐弟二人同时奔出房来,只管去问,那小廝答来答去,只知道是苏帅大捷,进了燕京,旁的细节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便是李远来气:“你这——“”
却也气不出来,只管说:“去领个十贯钱的赏!”
这赏赐可真多,那小廝高高兴兴跪地就拜,千恩万谢。
李远便就来说:“姐姐,我去府衙里,我去问个细致的来说与姐姐听—
“嗯,好,速去速去!”李姐只管摆手,却是一只手又捂住自己的胸口,便是胸口里的心跳,
加速得飞快,一直在等,就等这个消息了。
也怕,也怕有那不好的消息,兵败之类,乃至不敢多想的事。
终於是等来了!
等到了!
李远飞奔出门去,那府衙里正在饮酒,按理说,府衙里是万万不能饮酒的,张叔夜何等刚正之人
但张叔夜带头来饮!
只管李远一来,张叔夜起身就招:“你也知道了,来来来,快来饮几杯。”
李远哪里抗拒得来左右官员都来拉拽只管上前去,提杯就饮,这里倒也有菜,只是筷子在手,菜还没吃一口,五六盏下了肚,也是李远自己也激动不已,四处来问,左右来说,细节多了去了,说了就喝,喝了又听张叔夜许是多饮了几杯,话语失了一贯的严肃刚正:“我就知道,昔日里,我在济州第一次见得苏学士,就知道此人著人不凡,治军严谨非常,打仗更是凶悍无当,这般人就该节节高升,就该重用,如今已然领大军北伐燕云,一战得胜,国之大幸!”
李远便也来说:“那是那是,我早就知道,此番定是能大胜的,你们可知我也出了不少钱呢,
也不知舍了多少脸面出去,我就知道,这些钱財脸面不白舍,哈哈——此番之功,多大诸位,你们说,苏学士多大的功劳”
张叔夜带著酒意,只管往天上一指:“天大的功劳,不世的功劳,说他多大都不为过!太宗陛下不成之事,没想到,在咱们眼前做成了!”
“哈哈吃,吃酒!”李远满上一盏四溢而出的酒,只管往喉咙里倒,肚子在喝,脖子肩膀也在喝。
“再吃再吃!”张叔夜陪了一盏,只管又满。
却是李远陡然一醒:“不好不好,诸位相公,我当去也!”
“什么不能走!”左右来拦,个个满脸通红在笑。
“家姐,家姐还在等著消息呢,诸位相公,告罪告罪!”李远连连拱手后退,快走快走。
山东岂有不知李易安眾人笑著,便也不拦了家姐岂能不是等得心急火燎后院待不住,中院去,中院也待不住了,前院去前院还待不住了,门房处坐著!
“姐姐,我回来了!”满脸酒红的李远算是回来了。
气得姐姐起身来,给了一个背影,就要往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