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窗外的荷花,从盛放渐渐枯萎,就像她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霍小玉不相信李益会负她。她打开首饰盒,把里面的金钗、银镯都拿出来,托人去当铺当了,换了银子——她要去找李益,要亲口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别人。
她派人去卢府门口等,可李益每次出门都有随从跟着,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
霍小玉还是不肯放弃。她把画舫也卖了,换了更多的银子,派人去各个官员的府邸打听,去李益可能去的地方寻找。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咳嗽,脸色苍白得像纸。有大夫说她是忧思过度,开了药,可她根本吃不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李益,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骗她。
这天,她坐在长安街头的茶馆里,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忽然看见一个穿黄衫的男子走过。那男子身材高大,腰间佩着剑,看着像个游侠。霍小玉心里一动,起身拦住他:“壮士,求你帮我一个忙。”
黄衫客停下脚步,看着她憔悴的模样,皱了皱眉:“姑娘有什么事?”
“我叫霍小玉,”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咳嗽,“我要找李益,他是新科状元,如今娶了卢大人的女儿。我想亲口问他一句话,可我根本见不到他。壮士,求你帮我把他带来见我一面,我必有重谢。”
黄衫客听了霍小玉和李益的事,看着霍小玉的样子,心里不忍,点头:“姑娘放心,我定帮你把他带来。”
黄衫客去了卢府,正好碰到李益出门。他上前一步,拦住李益的马车:“李状元,在下有个故人想请你见一面。”
李益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黄衫客,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你,也没有什么故人要见。”
“霍小玉姑娘,你总该认识吧?”黄衫客的语气带着冷意,“她为了找你,散尽家财,如今病重,就快不行了。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跟我去见她一面。”
李益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想起霍小玉的样子,想起那支紫玉钗,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黄衫客一把拉下车:“别废话,跟我走!”
马车后面的卢氏听见了,掀开帘子问:“夫君,怎么了?”
李益不敢看她,只是含糊地说:“我去见个故人,很快就回来。”
黄衫客把李益带到一间破旧的小院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只有一棵老槐树,叶子落了一地。房间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光,空气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霍小玉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原本清澈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她听见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李益,眼里忽然有了点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咳嗽,每说一个字都像在用力。
李益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不敢看她的样子。他的手攥紧了袖口,心里满是愧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记得曲江池畔的话吗?”霍小玉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失望,“你说,若你高中,定娶我为妻,让我脱离风尘。你说,我们要一起买个带院子的房子,种上海棠树。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李益声音结巴:“那时……那时年少无知,说的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玩笑话?”霍小玉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你,把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却说只是玩笑话?李益,你好狠的心!”
“我今天找你,不是要你道歉,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散尽家财,四处寻你,日夜思念,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李益,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她看着李益,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愤怒。“我曾以为,你是个有才华、有良心的人,可我错了。你眼里只有功名利禄,没有半点真情!”
李益低着头,不敢看她,只是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霍小玉忽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嘴角溢出了血丝。她用手擦了擦,看着手上的血,“我这辈子,错就错在认识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