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籽想笑:“你吓哭了吗?”
“……”沉默是肯定的回答,“反正以后我再也不敢喂狗了。”
郦籽不知怎么嘴角一抽,忍不住勾上去:“是不是真的?编的吧?”
“冤枉,这是压箱底的糗事!”他语气莫名苏苏的,又低低嘘了声,“不可说不可说!总之吃一堑长一智,所有的错误都是让我们成长的。”
那一声近在耳边的嘘像是吹在郦籽的耳垂上,她耳朵顿时一片灼热。心里神奇地平静了,也许是被子的原因,整个人也暖洋洋的。
“还有,如果这次是和乔叔叔有关的话。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很关心你。从未改变。但是大人的事,咱们是管不了的。”
咦?这个人是能读心吗?而且,他为什么能肯定?
“他才不关心我,他让我以后都不要再烦他。”眼睛又湿润了。
“栗子,有时候,很多事,眼睛和耳朵都是不可靠的。要用心。”
“好吧……”怎么那么想相信他呢?其实乔振肯定不会忽然就那么绝情的!
为什么仿佛那么难以撑过去的绝望,同他说了几句话,神奇地,就好过许多?
这个人,一定是有魔法,专门对付她的魔法,嗯!
郦籽没有再纠缠乔振,也没有试图去取得原谅。
当然更不可能去参加乔振的婚礼。
“妈,我们出去玩几天吧!”
“我要加班。”郦一冰并不领情,“还有,在你没有退出速滑以前,我们没有任何话说。”
“……”郦籽暗暗噘嘴,被刺激了,“难道你真要去参加他的婚礼?我不相信你无动于衷!”
郦一冰不再理她,就要回房。
“妈,你这样冷漠对待乔叔叔,是不是还在爱着我爸爸?”她冲口而出,“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人都死了,你还要因为一个死人折磨自己和乔叔叔吗?”
“闭嘴!”郦一冰倏然回头。
“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死。”郦籽神色凝重起来,那是典型的心有恐惧才会有的表情,“那个人,是宗华吗?”
“什么?!”郦一冰呆了呆。
“是宗华对吧?”郦籽一股脑说出来,“你对他恶言相向,他对我还是很好。而且自从见了他,你跟乔叔叔就不对劲了。”
“……”郦一冰看起来脑门都是黑的,“看来我高估了你的脑子。你根本没有脑子。你就异想天开吧!”
“嘭”!门关上了。
郦籽:“……”
所以乔振才会选择可可,而不是别扭又硬邦邦没有心的你啊!
被伤了心的郦籽,选择当晚就坐车去了吉林。
“你强,你行,你冷酷,那你留在这里看乔振结婚好了!我才不心疼你!你也不需要心疼,因为你根本不会难过!”
这就是她在卧铺上的全部心理活动。
而宗华就是那时候给郦籽发来微信:“去了吉林?好好观战,那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开学我会跟张京详谈,省队有个运动员被其他省挖去了,现在她没有理由再拒绝你。锦标赛本该有你。”
说出了那些猜测,郦籽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像是捅破了窗户纸,到底不能自然。看到“宗华”两个字就跟看见“爸爸”一样碍眼。这个消息,郦籽虽然很是惊喜,也只好回复:“哦。知道了!”
郦籽大年初四晚上到的吉林。一下火车,铺天盖地的冰寒让郦籽裹紧了长袄还是一阵瑟缩,整个人简直要被速冻了。然而去宾馆找路今白、卢丽莎,在电梯上,也许是暖气的原因,瞬间都要冒汗了。旁边有一对情侣卿卿我我颇为碍眼。背对她的男生个子很高,懒懒一手按在光滑如镜的电梯墙上,虽看不清表情,可是光看对面女生那欲说还羞、情意绵绵的样子也能猜出一二了。明明两人还有一点距离,可是莫名的还是让人觉得像是在壁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