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箱体光亮能照人,映出两个人的腻味。关键女生娇嗲的声音很是让人不能忍——“嗯~~讨厌!”
郦籽虎躯一震,禁不住抚了抚起了满身鸡皮疙瘩的手臂,想翻白眼。
“听话。乖乖回去。我明天要比赛。”男生的声音颇为温存,但是不容质疑。
于是女生嘟着嘴,睁大眼睛哀怨看着他不说话了。
这是此次比赛的指定接待酒店,难不成是个速滑运动员?
看那虽然瘦但是健壮的背影,倒是可能。
到了二十五楼,女生泪眼朦胧原路下去,男生帮女生按了1楼的键,站在电梯口,对女生一个飞吻。
女生可怜兮兮:“拜拜~~”
“……”郦籽嘴角抽了抽,“麻烦让路。”
男生这才看见她似的,桃花眼一抬,修长的眉毛一挑,眼角生情,完全一副妖孽的邪魅狷狂的浪**子模样。
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郦籽一把推开他,走了出去。
“哎,你刚刚摸我哪里?”身后那男生暧昧的声音传来。
他比她高一个头,她推的自然是他的——胸。
郦籽脸一红,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登徒浪子!
因为没有空闲的房间,她和卢丽莎以及另外一个女运动员挤在一起。
卢丽莎夜里紧张得睡不着,郦籽怕影响她第二天的比赛,坚持抱了床被子睡地上。
暖气那么足,地毯也很软。
“别紧张,我给你讲,很多对手都是你心里想得太厉害。像有些人,没形没状的,仿佛没有骨头,就知道泡妞,也敢来参赛,就知道没有多少高手了!不是说国家队那些厉害的角色,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赛季,都不来参加这次比赛?你没问题的!”
卢丽莎被她一顿劝慰,终于沉沉睡去。
郦一冰发现郦籽留了个便利贴在门上:“我去吉林透气了。”
气得一把揭下来撕碎了,又踢翻了挡道的垃圾篓。
她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决定去趟医院。
失眠最近更严重了,每天都休息不好,导致一个翻译稿怎么做都没有感觉。
她需要安定。拿到了药,仍然是被医生一顿数落,叮嘱不能依赖药。
没想到在充溢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长廊里,看见了乔振——应该欢天喜地举行大婚的新郎官。虽然是迎面而过,可是他完全没有看见她,整个人比那晚更憔悴落拓,目光茫然,像是在梦游。
郦一冰站在原地,回头看他径直往前走,抿了抿唇。
她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绝情冷漠地划清两人的界限,只是,他明显出了事。
终究扬声喊:“乔振!”
乔振没有任何反应。
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他停了脚步,缓缓回头看她,却像是一时并没有认出她,眼睛是不聚光的。
“出什么事了?”她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仔细辨认了她一会儿,才紧紧抓住她的手,低低叫她:“一冰。”
“到底怎么了?”
“我妈她,去了。”
“什么?”郦一冰吃惊地睁大眼睛,“乔姨……怎么会?”
“我没有办法,一冰,我救不了她,连娶儿媳妇这件她最盼望的事都不愿意等了……”他混乱地说着,忽然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从血红的眼睛里汹涌而出,他像是毫无力气了,把脸埋在了她削薄的肩窝。
“你……”郦一冰被他的重量压得一个趔趄,靠到了墙上。眼睛也红了,“你别难过”四个字好说,可是有什么用?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足足高她一头还要多的高大男人,像个大孩子,痛哭失声。
她无声拍着他的头,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忽然明白,几个月前,就是她心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