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浓伺候在许观山身边,一会儿递一个处理好的果子,一会儿又递上一杯热度正正好的茶水。
失而复得的许观山头很是感恩上天,这辈子有女如此能干又孝顺,他已经别无所求了,当然若是许砚浓愿意妥协,将这个许家纳入自己的麾下,他会更开心。
“堂兄!堂兄!”
许朝海高声喊着,不顾管家的阻拦,强硬的闯进了后院儿。
他一头扎进来,看着眼前这副父慈子孝的场面,气的挥舞着胳膊吼道:“堂兄糊涂啊!这人哪里是我那可怜的侄子,分明是被贪图许家富贵的恶人冒充的啊!”
这么一叫嚣,即便是进来修身养性,觉得脾气好了许多的许观山都险些被气的蹦起来。
他濒临死亡绝境时,不见这位堂弟,等他出院回家后,仍然不见这位堂弟来家里探望,便是遣人来家里慰问一句,送上一些心意也不曾。
许观山已经认定了他们兄弟缘寡淡,不成想就在许家传出要将家业交给许砚浓继承后,这位亲情寡淡的堂弟就找上门了。
许砚浓将怒而奋起的许观山按回躺椅上,训斥道:“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跟这种不说人话的计较什么呢?再说了,你就是再不高兴,想要骂回去,不能使唤儿子啊?我坐在这儿是给你当摆设的?”
她一向嘴毒不饶人,一语双关的将自己父亲训的偃旗息鼓,不敢再做声,许朝海这个堂叔也险些被她给气的撅过去。
起先他也认定了这个许砚浓定然是冒充的,但这话一出,许朝海心就凉了,这位说话缺德带冒烟又阴损刻薄的,就是许砚浓!
天底下不将他这个人物兼长辈放在眼里,还敢明里暗里讥讽带怒骂的,除了许砚浓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许朝海自持身份,不愿意和许砚浓像是骂街的泼妇似的,以来我往的胡扯头发问候对方的老母,但他却不能咽下这口气。
“你说谁不是人呢?我那小侄子失踪的时候,年龄虽幼,但却爱敬尊长,谦卑有礼的很,哪里是你这等粗俗的市井小人就能冒充的?!”
管眼前的这人是真是假,挡了他的路,就算是真的,他也要咬死了是假的。
许砚浓自然知道他心底的盘算,也不与许朝海说什么证明身份的话,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许朝海必然都有一百句反驳她的浑话在等着。
“我记得早在我爹认回弟弟玲珑的时候,许老爷就百般阻拦,如今我回许家,许老爷又百般阻拦,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许老爷就是看不得我们许家有男丁,看不得我们许家有继承人啊?”
许朝海必然会咬死她是假的,是冒充的,那她就咬死了许朝海不安好心,觊觎堂兄的家业。
这两桩丑闻若是传出去,也不知道是谁会更丢人呢?
许朝海闻言果然勃然大怒:“你胡说,我、我这都是为了堂兄好,不忍心看着他被你们这等阴险小人骗去了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家业,才——”
“既然这么担心我爹,为什么在我爹中毒的时候没有去医院探望?”
“你知道什么,生病的人本该静养,我哪里能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便扰了堂兄的清净?”
许砚浓冷嘲道:“是吗?那为什么我爹出院后,许老爷也不曾上门探望?一直等到我爹认回我这个儿子,这么巧的您就上门来了,许朝海,你就这么盼着我们家断子绝孙?
还是将我们许家人都当做傻子了?”
前半段许砚浓还在忍着,但是忍着忍着,她突然记起来,她之所以与慕容尧分隔十五年,让慕容尧背负着她惨死的悲剧,行尸走肉般活过本该最灿烂的少年时期的人,便是眼前这个恶人时,她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你、你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名讳?!”
她说了那么多,他关心的却只有许砚浓对他的不敬,躺椅上的许观山险些又要气的跳起来。
许砚浓瞪了一眼不安分的父亲,看着他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