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机关枪似的,落在阿玄的脸上。
阿玄闭上眼,耐心的听完了他的怒骂,然后就拎着徐老板的脖领子将他丢回了轿车上,亲自守着他。
司机麻利的掉头就往回走。
徐老板气的大叫:“你们有刀有枪的,为什么不上去跟他们火拼,你们是孬种吗?!”
变故陡生,冲突乍起时,场面的确混乱的很,但是徐老板还是发现了白帮的那些保镖,压根就是在浑水摸鱼。
他们各自找了一个位置上好的掩体,然后就偶尔的放放冷枪。
那不敬业和敷衍的态度,比那些坐在政府里,整日喝茶磨洋工的蛀虫们还不如!
别以为他没有发现。
阿玄道:“徐老板之前没有看合同吗?我们在合同上写明了的,我们只保人不保货。”
他言下之意便是:你的小命还好好的呢,管得到我们态度敷不敷衍?
徐老板那个恨啊!
他气的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这与他和漕帮帮主的计划,南辕北辙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这么回去,他的小命说不得就真的难保了。
“合同上还说了,你们得将我送到目的地,这才一大半的路程,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呢!”
阿玄勾勾唇角,咬死了那句:“合同上还说了,货物是烟草。”
“你!”
徐老板噌地就要跳脚,可这是空间逼仄的轿车并不是马车,他还没蹦起来,脑袋就磕到了车顶,疼的他龇牙咧嘴。
车速丝毫没有减下来的趋势,徐老板心急火燎的连跳车的心都有了,他往车窗外张望着,突然记起一个人来:“你们那位副帮主呢?”
阿玄一脸的公事公办:“我有什么义务要告知你?”
此时的许砚浓的确没有跟着返程的车队一起。
月夜星尘下,秸秆围成的小院子里载歌载舞的欢庆着今夜的大丰收。
许砚浓坐在其中,冲着陈文礼举杯。
橙红色的火光,清辉扑面,陈文礼与许砚浓面前的小桌上,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竟是一些野菜团子与窝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一盆冒着油光的炖鸡。
“你与我写信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后来还是小屏劝我,毁了那几车鸦片也是为民除害。”
坐在陈文礼身边的,肤色黑黄,留着一头短发的妇人羞怯的笑了:“是大当家的有勇有谋,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砚浓道:“这便是意外之喜吧?”
谁能想得到,漕帮和徐老头想要利用她,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便先发制人,让他们什么都捞不到。
陈文礼给许砚浓夹了一个鸡腿,“这里物资匮乏,不比上海,您凑合着吃点吧!”
他说话的声音,再不复山上那股亡命徒的狠劲儿,温文尔雅的倒真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这里的确是物资匮乏,许砚浓来这里的一路上,瞧见农舍没有多少,为数不多的几间还大多都是这种土坯建造,秸秆做墙头的房屋。
陈文礼和小屏的两个孩子,两个男孩儿坐在桌前,齐齐的看着许砚浓碗里的鸡腿儿流口水。
两个孩子生的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紧,只是说身子瞧着单薄的很,一如小时候被梁诗雨虐待,吃不饱饭而营养不良,幼年时期的她。
摸摸两个孩子绒绒的发顶,许砚浓将碗里的两个鸡腿,一碗一个的分了,递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瞪着水灵灵的大眼,只是眼馋的瞧着她,却没有一个敢伸手去接。
直到陈文礼,嗓音酸涩的对两个孩子说:“接着吧!”
两个孩子这才伸手接过来,大的那个淌着口水,捏着糯糯的嗓音道:“谢谢...姐姐。”
许砚浓:“......”
陈文礼:“......”
小屏见他们两人神色尴尬,慌忙就要训斥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