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野火过境后,残存的小草,便也逐渐的不在乎生死。
许砚浓窝在车底,听了陈文礼的一席话之后,倒没了先前觉得这人粗鄙的想法,一如他先前所说,他真的承过圣人教诲。
而今国将不国,莫说是圣人,就算是天神降凡间,也救不得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家。
远处漆黑的夜幕,传来一道爆裂的炸响,所有人都扭头去看,是一抹璀璨的烟花带着冗长的拖尾升上了夜空。
烟花的落脚处,是一座大馒头似的山丘,山不高,瞧着也不灵,却炊烟袅袅,是陈文礼等人的‘家’。
火光跳动下,陈文礼的脸色很是柔和,眼角下的那道疤也被柔光化去,竟是透出了一丝丝的文弱之气。
徐老板窝在一堆肉山中,凄凄惨惨的哀嚎声伴着火把的‘噼啪’声,像是二重奏的交响乐似的,不眠不休的上演着。
陈文礼将落在山丘上的视线收回,再面对阿玄时,声音难得的柔和:“你只要这人活命?”
阿玄道:“还有我们的人,他们跟着我混饭吃,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我答应过他们的家人,将他们活着带出来,也得全须全尾的给人带回去。”
徐老板听罢,也不嚎不叫了,他心知此时早已无力回天。
真到了生死关头,能挣回一条命来,已经是老天开恩。
晃动的火把,将人迹罕至的山坳照的恍若白日,陈文礼一声令下,“卸货!”
得令的手下们,训练有素的很,六人一辆车,两人连举火把照明带防守,剩余的四个上去卸货,不一会儿三辆车的货都被他们蝗虫过境似的,吞的一干二净。
成功拿到‘买路财’的陈文礼,冲着阿玄招招手,便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扬长而去了。
被洗劫一空的徐老板一朝得救,便开始翻脸不认娘,破口大骂:“老子给你们那么多的钱,是让你们装孙子的吗?!
一个个的在大上海不是横的和螃蟹似的吗?!怎么到了别人家地盘你就他娘的成了虾米,被人打成这副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