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面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霍拓国疆域图。
“第一,赫连兄弟内战正酣,近八十万大军互相消耗。
但这消耗得还不够快,不够彻底。
我们需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旺到将霍拓最后的元气烧干。”
吉尔博托的手指在代表王都和边境的几个点上重重一点:“我们可以‘帮助’赫连景松,提供一些关于赫连嗣华后勤线路的‘绝密情报’,让他有机会断其粮道;同时,我们也要‘帮助’赫连嗣华,让他‘偶然’现王都防御的几处‘薄弱环节’。
让他们都以为胜券在握,从而投入最后的预备力量,进行决战。”
玛努利奇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会死更多人!”
“不死人,如何显得出大明王师的‘仁义’?”
吉尔博托语气冰冷:“不死到山河破碎,如何显得出我们帕斯卡卡家族后续维持稳定的‘价值’?我们要送给路朝歌的,不是一个伤痕累累但还有反抗之力的霍拓,而是一个精疲力尽、连仇恨都提不起力气的霍拓。”
他擦掉桌上的水渍,继续道:“第二,霍拓国的世家,不是我们的盟友,而是我们献给路朝歌的‘祭品’。”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我们要主动搜集其他所有大小世家的‘罪证’,尤其是那些可能暗中串联、企图抵抗大明,或者即便投降也可能因为影响力过大而成为不安定因素的家族,他们的土地兼并、私藏甲胄、与赫连兄弟任何一方的密信往来……所有一切,都要整理成册,标注清楚,等路朝歌一到,这就是我们第一份‘见面礼’。”
“这是与所有人为敌啊!”
玛努利奇感到脊背凉。
“错了。”
吉尔博托纠正道:“当屠刀举起时,握刀的手是不会在意砧板上的肉有没有朋友的,我们不是在‘与人为敌’,我们是在帮未来的主人清理厨房,我们要让路朝歌觉得,留下帕斯卡卡家族,远比费力气去一个个调查、清算要省事得多,我们就是他现成的‘霍拓世家罪行录’和‘地方治理指南’。”
他顿了顿,看着弟弟苍白的脸,语气放缓了些,却更显残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自我削弱’,主动把刀柄递过去,但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仅仅坦白刺杀赫连闻庭的事。”
“那还要如何?”
“土地。”
吉尔博托吐出两个字,“帕斯卡卡家族名下,过八成的田产、矿山、商铺,我会主动献出,只求路朝歌允许我们保留一座祖宅和维持家族基本生计的些许产业。
同时,家族私兵全部解散,只留不足百人的护院。”
“什么?!”
玛努利奇猛地站起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
这……这是我们家族几代人的心血!
没了这些,帕斯卡卡还是帕斯卡卡吗?”
“糊涂!”
吉尔博托厉声喝道:“正是这些‘心血’,才是催命符!
大明的世家大族为什么被灭?就是因为他们占有的太多,又不肯放手!
路朝歌打压世家,核心就是打掉他们赖以生存和膨胀的经济基础和武装力量。
我们主动献出去,是断尾求生,是表明我们毫无威胁,心甘情愿融入他制定的新秩序。
用这些浮财,换家族血脉延续,换一个在新朝重新开始的机会,你说值不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这同样是递上一个把柄。
一个自废武功的家族,还有什么能力反抗?路朝歌只会更放心。
同时,我们主动献出的庞大产业,也能解他安抚流民、赏赐将士的燃眉之急,这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和‘诚意’。”
玛努利奇颓然坐回椅子,大脑一片混乱,兄长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狠辣、果决,完全颠覆了他对家族存续的认知,这已经不是博弈,而是在废墟上寻找生机。
“那……那联系大明世家的事?”
他想起这个觉得致命的错误:“那些千年世家,在路朝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