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博托是帕斯卡卡家族的族长,他有自己的使命,霍拓国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帕斯卡卡家族可以永远的存在于这片土地上,至于其他家族如何,他更没心思去管了,这个时候谁不是为自己谋划?
马努阿奇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是他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做大事的人,总是要比他更果决一些才可以,要不然总是会错过最好的保全家族的机会。
玛努利奇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但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可能?万一路朝歌既拿走了你的把柄,利用完你之后,还是要把帕斯卡卡家族连根拔起呢?那我们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吉尔博托的眼神变得深邃:“所以我们要准备第二条路。
我已经派人去了大明的几个千年世家,送上了厚礼,如果路朝歌真要赶尽杀绝,至少会有人为我们说话,而且……”
“大哥,你什么时候派人去的?”
玛努利奇问道。
“就在我去见路朝歌的时候。”
吉尔博托双手交叠支着自己的下巴:“毕竟是千年的世家,至少在大明,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一步,他走错了,大错特错,只要是在大明,就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们以为千年的世家对大明有一定的影响力,可是他们有所不知,千年的世家在疯子路朝歌面前,也要乖乖的自我削弱来保存实力,要不然他们面对的就不是如今和颜悦色的路朝歌了。
吉尔博托对大明的了解其实还算是透彻,而让他认为千年世家对大明有一定影响力的关键原因,就是皇甫弘毅以及在李存宁身边的崔仲康和皇甫明哲,以及李存孝要联姻的两个女孩子,这是他判断的依据。
玛努利奇看着兄长,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他终于明白,吉尔博托不是在赌博,而是在下一盘大棋,一盘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的棋。
“现在你明白了吗?”
吉尔博托重新靠坐回椅子,恢复了平静:“在这个乱世中,想要让家族延续下去,光有忠诚是不够的,光有背叛也是不够的。
要有价值,要有把柄,要有退路,更要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玛努利奇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明白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你明白?”
吉尔博托微微挑眉,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那你告诉我,我们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
玛努利奇被问得一怔,他方才所说的“明白”
更多是一种对兄长庞大布局的震撼与被动接受,而非真正有了清晰的行动思路。
他迟疑道:“自然是……按照大哥的计划,先派人去接触路朝歌,表达我们的投诚之意?”
吉尔博托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
的无奈。
他身体前倾,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使得他的表情格外凝重:“不,那只是最表象的一步。
玛努利奇,你看到了我联系大明世家,看到了我准备所有后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帕斯卡卡家族真正的根基是什么?我们凭什么在路朝歌的屠刀下,拥有哪怕一丝一毫讨价还价的资格?”
玛努利奇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回答,家族的财富?在征服者面前,那是待宰的肥羊。
家族的人脉?霍拓国都将不复存在,人脉何存?家族的私兵?在大明铁骑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帕斯卡卡家族似乎并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吉尔博托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们真正的根基,不在于我们拥有什么,而在于我们能‘解决’什么。
路朝歌要的,不是一个匍匐在地、摇尾乞怜的帕斯卡卡家族,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以最小代价、最快度消化掉霍拓国这块硬骨头的‘工具’,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投诚’,而是去‘解决问题’。”
他伸出手指,蘸了蘸杯中冷却的茶水,在光滑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