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要匍匐在地,你这一点判断错了。”
“判断错了?”
吉尔博托愣了一下:“你确定我做错了吗?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玛努利奇将他打听到的大明四个千年世家的情况汇报给了吉尔博托:“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因为太重要了,我还给你写了一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您没看?”
“我根本就没看到那份汇报。”
吉尔博托脸色一沉:“这个书房能进来的就那么几个人,我会去查的。”
吉尔博托沉默了片刻,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不确定:“这一步……确实可能走错了,我低估了路朝歌对世家的压制力,高估了那些千年世家的独立性。
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只能希望,他们至少能起到一点缓冲的作用,或者……路朝歌会认为这是我们病急乱投医的昏招,反而显得我们无足轻重,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他揉了揉眉心,显出一丝疲惫:“所以,我们真正的依仗,还是前面三点:加霍拓内耗、献祭其他世家、自我削弱表态。
这三件事,必须做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玛努利奇,你现在明白,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玛努利奇看着兄长,此刻的吉尔博托不再是那个野心勃勃想要掌控霍拓的权臣,而是一个为了家族存续不惜一切、算尽一切的族长,他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但也隐隐看到了一丝在绝境中撕开的光亮。
“我……我明白了。”
玛努利奇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比之前坚定了许多:“我会亲自去办加内战的事,情报的传递我会设计得滴水不漏。
至于搜集其他世家的罪证……我会动用家族所有的暗线。”
“记住,玛努利奇。”
吉尔博托最后叮嘱道,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从现在起,忘记帕斯卡卡家族过去的荣耀,忘记我们是什么‘霍拓最大的贵族之一’,我们只有一个身份——渴望融入大明、并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归附者。
活下去,像普通的富家翁一样活下去,才是我们唯一的使命。
只要血脉不断,种子还在,就有未来,一时的屈辱和财富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兄弟二人对坐着,一个目光坚定如铁,一个眼神复杂却逐渐沉淀,帕斯卡卡家族的命运,就在这个夜晚,被引上了一条充满险峻却也蕴含一丝生机的道路,他们即将主动跳下霍拓这艘沉船,试图游向大明那艘巨大的战舰,无论对方是抛出救生索,还是无情的撞角。
帕斯卡卡家族在谋划,王都的其他家族一样在谋划,所有人都想在这次霍拓国的劫难当中,给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家族谋划到足够多的利益,这就是世家最丑陋的面目。
而此时的王宫内,赫连景松依旧独自坐在书房内,书房内灯火通明,但却只有他一个人,从吉尔博托离开这里开始,他就一直坐在这里未曾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晚风吹在了他的脸上,手指有节奏的在窗台上轻轻的敲击着,眼睛看着远方,那是赫连嗣华向王都进攻的方向。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和自己的弟弟离心离德的?
是成为霍拓国国王的那一刻,还是赫连嗣华在军中权势愈稳定的时候,亦或者是巍宁关之战以后。
他自己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归根结底都是这王位闹的。
“父王,你给我留下了多大的麻烦,你自己知道吗?”
赫连景松喃喃自语道:“最终还是走上了兄弟阋于墙这一步了,这是你想看大的吗?你也像前楚老皇帝一般,看那些世家大族不顺眼,想把整个霍拓国推倒重建吗?”
说完话的赫连景松突然笑了:“您要是有这个胸襟,也就不至于担心我难为我弟弟了,也不至于把军权交到他的手里了,看来……您是没有前楚老皇帝的胸襟啊!”
前楚老皇帝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