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燥热从五脏六腑深处猛烈爆发!汗水瞬间如泉涌,浸透了贴身的素白中衣,紧紧黏在皮肤上。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地从莫沉的额头、鬓角、脖颈、手心、手背,所有裸露或包裹的肌肤上疯狂渗出、滚落。视野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热而有些模糊。
莫沉低吼着,挣扎着去扯开外衫的衣带。当冰凉的空气终于接触到滚烫的胸膛时,他惊骇地低头——只见自己原本白皙的胸口皮肤,此刻竟呈现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淤血般的暗红色!汗水在那片暗红上蜿蜒流淌,如同血泪。他刚想抬手擦拭,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尖锐刺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毫无征兆地、猛烈地贯穿了全身!
“呃啊——!”
这剧痛不再是线性的蔓延,而是瞬间爆发!丹田如同被利刃搅动,四肢百骸像是被无数冰针同时穿刺、撕裂!这痛苦如此剧烈、如此蛮横,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思考能力。莫沉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剧烈地痉挛着,重重地倒伏在冰冷的草席上......
而赵赅他们对藏仙谷里的一切一无所知,正从庭院出来,前往正殿。
赵府深庭,晨雾尚未散尽。赵赅与管家焘雀一前一后,踏过铺着露水的卵石小径,走向正殿。檐角风铃轻响,却驱不散赵赅眉宇间那丝得偿所愿的阴沉快意。
“焘雀!”赵赅的声音在空旷的回廊里带着回音。
“老爷有何吩咐?”身着深青色绸袍的管家立刻趋前躬身,姿态恭谨。
“仙长大人要的最后一块‘阴引’的拼图,齐了。”赵赅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弧度,“就在万梧城郊外,离此城六个时辰车程的村落里。女童八字纯阴,其父……亦是上好的‘阳基’材料。”
“属下即刻去办!”焘雀眼中精光一闪。
“你亲自督办,多调派些得力人手,带上足够的盘缠。盯紧了!寻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请’来最好。”赵赅脚步微顿,侧头看向管家,声音陡然转寒,“若遇阻碍,或时机紧迫……便给我直接掳来!务必干净利落,不留首尾!”
“属下明白!”焘雀领命,声音毫无波澜。
赵赅步入正殿,在紫檀木大椅上坐下,指节轻叩扶手:“对了,藏仙谷那个瞿精明,临走前暗示谷中藏有踏仙之机。你……怎么看?”
焘雀垂手侍立,沉吟片刻,谨慎道:“老爷明鉴。这世间所谓‘大机缘’,十之八九乃镜花水月,或暗藏凶险杀机。老爷您已得仙长亲允,赐下灵丹的造化,仙途可期,此乃通天坦途。又何须再涉足那等虚无缥缈、且吉凶未卜之地?藏仙谷水浑,恐有我等不知的漩涡暗流。老爷千金之躯,实在不必以身涉险。”
赵赅闻言,微微颔首,眼中最后一丝意动也消散了:“言之有理。老夫已是注定踏上仙途之人,何必再去趟那浑水?罢了,此事休要再提。”他挥了挥手,仿佛拂去一粒尘埃。
夜色如墨,悄然笼罩大地。微雨淅淅沥沥,如泣如诉,无声地洗刷着万梧城郊外的小村落。这看似平静的雨夜,却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酝酿着不为人知的腥风血雨。
翌日清晨,雨收云散。朝阳的金辉刺破薄雾,洒在村头一户农家小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腥气。
一个面庞黝黑的中年汉子正倚在门框上,对着门外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洗得发白花布衫的七八岁小女孩吩咐:“祜花,快去!给爹打一坛‘不佚酒’来!你二叔今日要家去了,得好好给他饯个行!”
“哥,真不用麻烦孩子跑腿了!我住得又不远,得空就回来看你们。”旁边一个面貌相似的汉子连忙摆手。
“嗨!远什么远!”中年汉子嗓门洪亮,“就在万梧城东门边上,百二十步不到!快去快回就成!孩子他娘,给祜花拿五十文钱!”
妇人应声从屋里出来,将一小串铜钱塞进祜花的小手里,又细心地替她理了理衣襟:“仔细点,买一坛‘不佚酒’,剩下的钱收好了。”
“嗯!知道啦!”祜花脆生生地应着,小心地把钱揣进怀里,一边蹦蹦跳跳地出门,一边嘴里念